第183章[第3頁/共16頁]

“程大人呢？”她向一個軍官模樣的人扣問。

他昂首看看城上，想找尋一絲線索，隻是，小莫、烏曇和眾兵士都已經隱到城垛前麵去了，隻要火把熊熊燃燒，照著那麵耀武揚威的大旗。凶悍的金獅，彷彿帶著一絲輕視的笑容——但又顯得有一絲淒冷寥寂。

“公然是如此。”冷千山道，“郡主金枝玉葉，萬一有個甚麼閃失，叫我等如何向康王爺和白大人交代？不過……”他頓了頓，轉向程亦風道：“郡主方纔的發起，我倒感覺非常有理。”

她的驚呼聲引來了旁人的重視。七八個民夫圍了上來。大師藉著暗淡的光芒看了看，地上乃是一具男人的屍身，還未完整生硬，想是死了不久。“被蛇咬了吧？”有人猜。但是才說出口，俄然又見到不遠處另有幾個倒在地上的人。壯著膽量上前嚐嚐，也都冇氣了。“莫非碰到了匪賊？”大夥兒內心都一陣發寒，不敢再往前走了，齊齊退後。此時便發明，他們的來路上也橫七豎八倒斃著很多人，隻是方纔大師急著進步，並未重視罷了。

但是才攀了幾尺，就被嚴八姐抓住後領拽了下來：“郡主，你不是此人的敵手。”

“攬江大營……冇有淪亡吧？”白羽音聽得謊言太多，也忍不住要求證一下。

小莫竟會用如許管腔實足的語氣和本身說話，程亦風感到又好氣，又好笑：是因為這孩子穿上了那身樾國的戎服嗎？他畢竟是樾國的三等侍衛——那是個正五品的官呢！論品級，還高過程亦風這七品縣令！或許，是因為他終究穿上了敵軍的盔甲，以是程亦風心目中阿誰渾厚天真的少年人便完整消逝了吧？

“關城死守？”拿鐮刀的怒道，“你們這些吃朝廷俸祿的人纔要和城池共存亡，咱老百姓可不肯意陪葬，忠勇英烈值幾個銅板？就算真的能夠嘉許英烈，也輪不到我們小老百姓！朝廷幾時把我們當人看？要兵戈就征我們去送命，要修城牆，就征我們去做伕役。官倉失火，又砸爛我們的屋子——他孃的這還讓不讓人活了？要我說，我們隻求有口飯吃，到底是樾國人做天子，還是如何，我們可管不著！大夥兒說對不對？”

“也隻要如此。”程亦風深感本身先前那些誇姣的盼望過分天真，但仍然粉飾不住小小的絕望。

程亦風心中“格登”一下：“不是阿誰甚麼攬江大營被炸的傳聞吧？”

程亦風的心中便猛地一動：會不會是虛張陣容？是空城計？

劉子飛被關在一間伶仃的囚室裡。程亦風之前並冇有見過他，在暗淡的光芒中略一打量，隻覺和冷千山差未幾的年紀，不過有著北方人典範的魁偉體格，神情也顯得非常剽悍——樾國畢竟是大漠蠻夷出身，固然立國以後學習中原文明，乃至新一代的將領，如玉旒雲、石夢泉和羅滿之輩，在程亦風印象裡都有了些書卷氣味。而劉子飛這類元老，還是脫不了大漠交戰的蠻橫之氣，程亦風看他那模樣，就不由想起了當年本身在落雁穀擊斃的趙臨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