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話孟子沈著無自省[第1頁/共3頁]

甄氏、沈著雙雙愣住。

沈知言吐出一根茶梗，手指指了指沈家已經荒涼了的園子方向，“年老將老老老太爺種下的香樟樹削成了光桿，算是不孝了。他叫我認下這罪，去行宮外跪著去，趁便拿著老老老太爺跟皇家套套友情打個秋風。”

“你這是甚麼話？”甄氏迷惑道。

“……斯兒，是不是聽人說了甚麼刺耳的話？你臉上的傷疤也不很顯眼，不必放在心上。”甄氏顧恤地拿了步搖向如此髮髻裡插。

“這東西，那裡來的？”甄氏聲音不住地發顫，“……是從睿郡王那？”手一伸，就恨鐵不成鋼地捶打沈著肩膀。

“你這算是甚麼話？”甄氏活力地一拍桌子，旋即，人窮誌短，就也覺沈著的話很有事理。雖不爭氣，卻忍不住拿起那石榴裙向如此身上比劃，瞧見那純粹的石榴色襯得如此更加膚白如雪、發黑如墨，就遲疑道：“斯兒，你瞧，大小方纔好，恰合了你的腰身，色彩也是你最愛的。”

沈著嗤了一聲，“母親，寧肯說是舅媽那鐵公雞送的，也千萬彆提外祖。”

沈著喃喃道：“就是因為曉得斯兒你得了衣裳、頭麵定然歡樂，才費了老邁勁拿返來的。”

“母親方纔還說，現在一家子破釜沉舟、共度難關。這會子叫我穿了新衣裳、戴著新金飾出門，叫祖母、伯母如何想？還是找個遠處所，典當了吧。”如此神采不改地接著勸甄氏。

“哥哥，”如此心一跳，立時嗔道：“哥哥胡言亂語甚麼？我好端端的一個女兒家，向豫親王世子探聽甚麼？又探聽誰？”

“……大老爺必然說，他是商賈，父親是墨客，旁人眼裡販子厚利、墨客陳腐認死理，還是父親去，更安妥？”如此啞然發笑，難怪沈知行那麼輕易被說動，竟是打了叫沈知言去的主張。

“二哥兒，聽我一句，今後少跟延家的少爺們一處打趣，長年吃人家的，喝人家的，玩人家的，今後還如何在人家麵前抬得開端？”甄氏苦口婆心腸勸著。

沈著無精打采地趴在掉漆的小幾上，伸著長長的手臂，隔著小幾給甄氏順氣，“母親彆氣，mm是拿著《孟子》諷刺兒子呢。”

如此瞧著甄氏是讀過書的，隻是所學未幾；沈著答對敏捷，卻懶於自省。這母子二人都不驚奇她說出《孟子》來，可見沈家雖窮，卻還留了兩分風骨，冇因家計艱钜就遲誤了家中後代讀書識字。

甄氏塗著粗糲胭脂的嘴唇悄悄爬動，彷彿是默背了一回，才幡然覺悟，“你既然曉得你mm諷刺你，那就改了吧。”

沈著委曲地說：“今兒個天熱，本要去找懷瑾、懷瑜，蹭了他家的冰磚乘涼。誰知人都向山麓溪水那服侍聖駕去了，感覺冇意義，就在東門外，借了皇上用過的沐浴水，洗一洗身上，沾一沾紫氣龍味。”

沈著趁著沈知言冇出去、甄氏進了裡間，聲音綿軟地問：“這是你那天在延家從豫親王世子嘴裡探聽出來的？投其所好雖好，但忘了賦性，就得不償失了。”

沈著一怔，“世子還冇找到？足有大半個月了，隻怕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