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蘭亭集序》軼事[第1頁/共2頁]

紀無首也不謙讓，揀上首坐下，伸手抓肉，端碗喝酒，頓時搞得杯盤狼籍，那個還能動箸？紀無首喝飽喝足，彷彿是俄然想起一件事來，猛一拍腦門子說：

王羲之猛醒，想起荒廦裡偶遇的姐妹二人，又昂首瞅瞅牆上的條幅：天外天、山外山、人外人，鮮明奪目。當即淨麵換衣，親身出外驅逐客人。

倆女笑曰：“我們乃山野化外之人，孤陋寡聞的，井裡的蛤蟆，能知天有多大？偶而胡亂畫幾個小字哪有甚麼法門？不過是藉著山野的空曠，寫字時趁便觀一觀天空掠過的飛鳥，掃兩眼野花野草山石樹木，有感而發，遂草成此字，惹哥哥見笑了。”

王羲之看了這九個大字一句規語以後，當即惶恐失措、盜汗直流。王羲之是寫字的專家天然清楚字的好壞真偽，一個燒火的丫頭竟然能寫出如此蒼勁有力的字體，決非等閒之人。他凝睇著柱上的大字，流連盤桓，深思很久，難明其故，遂回過身來，一躬到地，誠惶誠恐說：

“你們儘管喝酒作樂，我一個削髮人，無家無舍的，在你門前討一杯酒喝，也這麼作難。可惜你王右軍這麼大的名聲，本來纔是個鄙吝鬼呀。”

王羲之成名以後，從不張揚，謹慎做人，不到萬不得一，求取一字勢比登天，世人不知，反譏他鄙吝，令媛難買一字的。

另有唐伯虎、另有鄭板橋、另有……，怕是有七八位，都是些成名的文人雅士，都是極仁義禮智信的。大師力主王羲之親身出門去迎。

“王右軍家不是丟了東西嗎？”

“甚麼甚麼？你再說一遍。”王羲之有些沉不住氣。

大學士蘇東坡勸道：“逸少（王羲之的字）兄，切莫起火，放蕩不羈之人，必有放蕩不羈之才。著人把個羽士請來，一問便知端的。”

“我是紀無首啊！”紀無首嘻嘻笑說，還是那種玩世不恭的模樣。

“不洗了，不洗了，等我洗完整理好，你們的酒菜早散了。”

“讓他出來吧，不就是多一雙筷子嘛！”

“甚麼客？不過是幾個臭文人罷了。多少識幾個破字，就在那邊點頭晃腦，目中無物，眼中無人，評頭論足，有甚麼了不起的。”紀無首往地下吐了一口痰。

“你是紀會長？”

紀無首猜想此人必是王羲之無疑了，也不說破，仍舊是一副地痞惡棍的架式，翻了翻白眼說：

王羲之還要就教，二女說：“哥哥請便，我們要上山采藥去了。懶惰了明天的活兒爹爹返來要受罰的。”

門官說：“這位道爺不要錢。”

“他要甚麼？”王羲之一怔。

“既是甚麼也冇丟，這又是如何回事？”紀無首從懷裡取出那張“失物啟事。

王羲之當即踏上了歸家的路。自而後他常常寫字之前必先要飽覽一遍林間樹木、山澗小溪、花草飛鳥。因此先人旁觀王羲之的字時，尤如在林間徘徊，彷彿觸摸到鳥語花香普通。

“姐姐此字纔是人間遺言，小弟今後以後再也不敢人前誇耀，以字會友探友了。動問一聲，姐姐寫字可有法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