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鄉練[第1頁/共5頁]

“隻是郎中說錯了一點，舅公舅婆不是因為我的口味就姑息我。”浩源笑眯眯看著郎中。

“哈哈哈哈，醫術斷診用的是望聞問切。我這把年紀了要再望不出個以是然來，數十年的醫術豈不是白學了。”張育德取過些柴來，為阿順的舅婆添了。“隻是濕疾難治，用著食療的體例倒是不錯。也難為你舅姥和舅姥爺忍耐這辛辣之苦了。”

身後光影幢幢，揮動著柴刀的僚人噴灑出淋漓的汗水，落在土裡，蒸在風中。偶爾整齊齊截喊出幾句殺聲震天的吼怒，忽而劈刀斬裂風聲，又時镔鐵叮噹碰撞，隔著氛圍，彷彿能聞獲得金屬劃破胸膛那濃烈的腥。

“如此也好。”

張育德隨指向望去，隻見為首的一人膚色黑黃，皮膚緊緊繃在肌肉上，眼神甚是嚇人。他的褲子上都是灰塵，腳上起滿了繭子，腳指短小卻健壯有力，緊巴巴抓在泥地裡。他每一次揮刀，眼睛都瞪得老邁，鋼牙怒齒，汗液四濺，像極了地府裡的閻羅、南海裡的夜叉。

“倒是不知。更不知在那邊可采摘。”阿紮眼中產出一道光。

舅婆對著張育德一笑，又持續炒著菜了。

“隻怕這懦夫所說不為此吧。”張育德心中明鏡普通。

“這漢人不知包不包含阿順呢？”張育德撚鬚一笑。

“也不知阿哥見著阿媽冇有。”浩源望著漫天的星鬥，用葵扇扇著風。

舅公與阿順言語了幾句，阿趁便取過葵扇，行至鍋子前，將煙霧扇削髮門去。

或因僚人個頭矮小，差異於漢家武學居高臨下的上路工夫，僚人刀術重在以下克上，衝發如電，一招製勝，凶惡非常。

“竟是如此龐大奧妙？”阿順忽的來了興趣。

“怕是你舅公舅婆依著你的口味，用些山裡的辛辣香料，好寵嬖他們的孫兒。”張育德拈著長髯毛，笑著答他。

“村裡每家每戶都要如此練習嗎？”張育德問。

浩源走到阿順身邊，幫他把碗放進竹櫃裡，然後帶著阿順和先生出門去了。

隻感覺那肥嫩的黃薑辣味辛衝刺鼻，直躥腦門，多嗅幾次，竟感到細細的汗珠從背上冒出。

“乃是兵家之術。”

“莫非便是孫子和孫武子的用兵之術？”阿順又問。

“這千萬人之術為何？”阿順稚嫩的眼睛看著張育德的臉。

“實在他們不肯漢人來此。”阿順對張育德悄聲道。

“那物件，名叫花椒。產自蜀地。此處雖少食用，但那花椒倒是一味首要藥材。以是在藥房都能買到。”

“僚人過繼乃是平常不過的事，莫說三姓，多少人物把桂西的大族都姓了個遍。這德又是如何，莫非呂布三易其主便是失德，劉備那廝投奔儘天下諸侯卻反倒是有德？莫非漢人披在身上的那層虛假的道義就那麼首要？”他越想越不解，乾脆罷了。因而赤足飛奔，跑回家去了。

阿順取了那黑碗，裝上飯菜又給孃親送去了。張育德向舅公舅婆施了一禮，坐在低矮的竹凳上吃了起來。

“不是說要服侍韋老爺喝粥嗎，如何跑了過來？”阿順遞給他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