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4：鬼捉魂【19】[第1頁/共2頁]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

聽到“嘎啦”一聲，他停止了。

電話線斷了，他還在砸；聽筒碎了，他還在砸；手指骨折了，他還在砸；撞得鼻青臉腫了，他還在砸……

聽筒裡毫無聲氣，他以為電話已經壞了。但他當即想到，在海內，如果電話壞了，就會有一個甜美的女聲提示：“您好，您所撥打的號碼……”剛想到這裡，他就聽到了清楚的“嘟嘟嘟”聲，棺材裡的電話鈴聲響了！

薑狀師抄下的墓園電話號碼仍然塞在床頭櫃抽屜，他拉開抽屜，瞥見紙片上寫著：“長青墓園張美莉020-4444xxxx”

電話聽筒傳出了聲音：“現在明白我在棺材裡安裝電話的企圖了吧？你不是拿我遺產嗎？你不成能變成像我一樣的有錢人，卻能變成像我一樣的死屍。”

對方“嗡”的一聲，那是一個含混不清的聲音，彷彿對方的舌頭爛掉了。

不，不消到墳地去，打個電話就能弄明白。

潘大龍感到腳下的地盤陷落了，他跌入了無底的深淵，在跌落的過程中，無數的妖怪向他張牙舞爪，耳旁吼怒著鬼哭狼嚎。

他躲著梁靜茹，跑到客堂，撥通了號碼，臉頰麻痹，想起剛纔夢中的景象，使他不寒而栗，並且他的左眼皮跳得短長。

梁靜茹回聲跑了出來，發明丈夫正在癲狂地自殘。

“喂？”

“啊！”

潘大龍對著話筒，失聲尖叫。

潘大龍嘔吐了，牽腸扯胃的，他醒了。看看本身的手，摸摸本身的臉，冇有蛆蟲。再看看身邊的老婆，仍然熟睡。剛纔，本來不過是一場夢。

第二天，他回想昨晚的行動時，得出的結論是：傷害已經消弭了，那死鬼再也不會來膠葛了。真是如釋重負的一天，自從返國來，他向來冇有這麼輕鬆鎮靜過。

夜幕再次來臨，他睡得那樣結壯深沉，乃至持續不竭的電話鈴聲都冇有吵醒他。

潘大龍猜出了是誰，不想讓老婆聞聲，用心抬高聲音地說：“你冇有舌頭，還打甚麼電話？放心做死人吧，死人應當為活人讓路，曉得嗎？”

對！與其如許擔驚受怕，不如主動反擊。想到這裡，他重振精力。

一陣刺鼻的氣味兒衝出棺材，潘大龍踉蹌地後退了幾步，他感受將近堵塞了。酸氣湧到喉嚨口，胃在痙攣，腸胃的翻江倒海讓他一下子吐了出來。

這時，電話中又傳來一聲長長的清脆的持續不竭的哭聲，潘大龍被聲音吸引住了，他乃至冇想到要拋棄電話，他歇斯底裡地叫喚：“不，我不信賴鬼……鬼隻是我的胡想。張美莉，你已經死了！你活著時，我能用把毒藥打進你的輸液管行刺你，你身後，我能把木樁釘進你嘴裡！現在，我仍然能夠殺了你！隻要殺了你！我就不消回到外洋打零工了！隻要殺了你！我就能變成有錢人了……”他用聽筒砸向玻璃上撲下來的妖怪，視窗跳出去的妖怪，牆內閃出來的妖怪，門縫鑽出來的妖怪……

蓋上棺材蓋，又填上土，把墓穴規複原樣後，潘大龍才感到肌肉很疼，怠倦嚴峻的肌肉在抽動不已，想起剛纔屍液噴濺的聲音，驚駭俄然又冒了上來，他打了個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