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一二章 西出長安[第1頁/共2頁]

為了阿裳，她也會的。

城樓之上，展懷已經頒下兵符，他朗聲道：“眾將官聽令，馬上出兵！”

霍柔風刷的一聲抽出長劍，劍光如水，寒氣森人。

冥冥中似有天意，兩世的母親都將這柄劍賜於了她，百年滄桑，展轉塵凡，這柄劍還是回到了她的手中。

展懷和她，要為阿裳打下一片真正的承平亂世，阿裳不消隱姓埋名，不消女扮男裝，他們的阿裳，會長成她本身喜好的模樣。

這柄宿世未曾飲血的劍，這些年來跟從一代代的謝家人，絕處中求儲存，碧血劍心，腥風血雨中，這柄劍仍然在，當年空有劍身，現在劍魄已成。

天街細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最是一年好去處，絕勝煙柳滿皇都。

或許，劍也與人是一樣的，人有魂，劍亦有魄。

霍柔風強忍著眼淚，把阿裳交給鐘夫人，然後，她向鐘夫人和謝紅琳深施一禮，便跟著展懷回身走下城樓，兩匹戰馬早已候鄙人麵，兩人飛身上馬，走出幾步，不約而同，一起回身看向城樓，城樓上，鐘夫人正舉起阿裳的小手，向他們揮動。

鐘夫人把阿裳抱到霍柔風麵前，澀聲道：“阿裳，快讓你娘再抱抱。”

“......現在大好國土生靈塗炭，苛政暴斂百姓惶惑不成整天，夫君展懷興軍十萬，揮戈東去，討伐沈氏暴君，救百姓於水火，還國土以腐敗。我，展門謝氏，與夫君共進退！”

或許當年的女帝不是冇有這些小聰明，隻是她不敷榮幸，碰到的是沈慧衝，而謝小九卻碰到了展懷。

陽春三月，是西安最令人遐思的季候。城裡的花，城外的柳，半山腰上染了春光的點點淡粉，這座陳腐的都城，在水墨纏綿中，被古城牆上宏亮的號角驀地驚醒。

霍柔風把她抱到懷裡，在她的小臉上親了又親，柔聲說道：“阿裳，乖乖地跟著祖母和外祖母，等著爹孃來接你。”

展門謝氏！

以是說，謝紅琳將女兒交給商賈，並非敗筆。

城樓上的阿裳俄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鐘夫人和謝紅琳趕緊哄她，阿裳哭得聲嘶力竭，小臉脹得通紅。

她怔住，這還是當年的劍鞘，然罷了經不再是當年的劍了。

三月十五，宜出師。

這柄劍從未飲血，鑲金嵌玉，極儘豪華，這是十二歲的九容公主將它懸在腰間做裝潢，可惜她身量尚未長成，繫上這柄劍並欠都雅，一兩次後也就成了安排，放在百寶閣裡，和會冒熱氣的玉荷葉、口吐珍珠的小青蛙一樣，偶爾取下把玩一番，在宮女們大喊小叫著“彆割破手指”的驚呼聲裡，重又被束之高閣。

兩人也揮揮手，然後便策馬揚鞭，揚塵而去，再也冇有轉頭。

霍柔風一身戎裝，與展懷並排站在城樓之上，鐘夫人和謝紅琳亦是一身鎧甲立於二人身後，謝紅琳將一柄長劍慎重地交給他們，道：“當年我結婚時，這是我的嫁奩，你們的外祖父對我說，若尋到能接下此劍的人，便將此劍拜托於他，如果不能，便將此劍留於謝氏先人代代傳承。這劍隨我展轉多年，幸不辱命，不但尋到能接此劍之人，還將此劍傳給了謝氏先人。現在，我就把這柄劍交給你們了，有生之年，我要看到你們用這把劍直搗黃龍，用這把劍飲沈家狼子之血，以報謝家和高家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