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雨打江南岸[第2頁/共3頁]

“齊伯，他撕的是《承平聖行》嗎？”一個聲音從屏風前麵傳來，清清冷冷。

霍柔風走出來的時候，書鋪裡隻要三三兩兩的客人，老掌櫃齊伯正在書鋪一側的屏風前津津有味地吃著早點，幾個伴計有一搭冇一搭地號召著客人。

太祖孝武仁睿端肅聖德高皇後謝氏，陝西西安人氏，周定西侯振之女也，後母，周明淑郡主。後賢德仁慈，明慧智達，從太祖備曆艱钜，同意大業。

伴計道：“就是他，永豐號的阿誰寶貝疙瘩，客歲盂蘭盆節時，永豐號的女當家帶著他去放河燈，小的當時也在，剛好見過他。”

書鋪中間最顯眼的處所，如眾星捧月普通擺放著幾冊書，不消細看也曉得這便是國子監交給擷文堂在江南獨家專售的《承平聖行》了。

齊伯歎了口氣，把那本書收到櫃檯上麵，免得被多事的看到惹費事。這是歌頌太祖天子的書，豈是平常冊本可比的。

黑底金字的牌子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上麵幾個大字有些晃眼——承平聖行。

齊伯循名譽疇昔，書鋪大門外的台階上，站著一人一狗。

擷文堂是江南最大的書鋪，有十幾家分號，杭州城裡的這一家固然不是最大的，但不管是官版經史，還是私坊的詞話本子，擷文堂裡都能買獲得。

江南文風鼎盛，擷文堂裡每天客似雲來，老掌櫃齊伯是不會把一個小孩子放在眼裡的，他就著茶葉蛋喝完一碗甜豆花，正想叫伴計清算碗筷，便聽到一個稚嫩的聲音傳來。

霍柔風從小就喜好狗，但是姐姐不讓她養，姐姐說狗隻能活十幾年，狗死的時候，豈不是會很悲傷，以是還是不要養了。

......

齊伯皺起眉頭，問道：“那孩子是霍家老九？”

說到這裡，屏風後的人頓了頓，幽幽地說道：“他剛好把記錄太祖高皇後謝氏的兩頁全都撕掉了。”

齊伯搖點頭，衝著小伴計使個眼色，小伴計快步走到門口，把被霍柔風扔在地上的殘書撿了起來，撣撣沾在上麵的灰塵，重又拿回書鋪裡，他看著殘破不全的冊頁，歎了口氣：“霍家這位九爺也真是的，這麼貴的書，他買來不到半晌就給撕了，唉，糟蹋東西啊。”

齊伯捧著書，謹慎翼翼地拿到屏風前麵，又輕手重腳地走出來。

從齊伯的角度，隻能看出是個身材肥大的孩子，穿戴天青色裋褐，頂多十一二歲。

一瞥之間，霍柔風清澈如水的眸色便沉了下去，她很想掉頭而去，但是一雙腿卻不由自主地走進了擷文堂。

聞言，齊伯隻覺背脊上冒出一層盜汗，他強做平靜，可眼角子還是不成按捺地抽了抽。

霍柔風百無聊賴地走在晨風中，小黃狗和她同一法度，一人一狗逛逛停停，甚有默契。

“是啊，是永豐號的九少爺，商戶人家，不曉得這書的貴重，恐怕連大字也不識幾個。這如果被衙門裡的人看到，霍大娘子少不得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