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1頁/共4頁]

雲鬟凝神看著，正欲翻頁，卻聽得一聲門響，人未進門，聲先道：“愛妃好興趣，竟在本王的書房躲安逸麼？”說話間，腳步聲已漸靠近。

白四爺正擰眉看著堂上景象，聽這老儒生絮乾脆叨地矯飾，心中竟有不堪聒噪之意。

長睫掩映，雲鬟垂眸，看似入迷，麵前卻呈現清楚的數行字——

雲鬟還是微垂著眼皮兒，目不斜視罷了，被陳叔跟秦晨一左一右護著，出了衙門。

雲鬟往下看去，卻見在冊頁底下，另有一行小字，寫道：後經查證，黃誠之以是舉止變態，啟事乃永靖九年，仲春十六日…

麵前筆跡龐雜，雲鬟手一抖，猛地將書合起來，麵前的光影也隨之閃動亂舞，猛昂首之時，是趙黼斜倚在前頭書架旁，身上散散地披著一件暗藍繡墨雲龍紋的素縐外衫，嘴角斜挑，似笑非笑。

刑部主事黃誠，永靖九年至十二年，曾任鄜州縣令，後因貪墨、秉公舞弊等罪，被撤職緝拿，審判中對統統罪名招認不諱。

秦晨皺眉道：“這讀書人，便是迂直，且又身子弱的很，倘如果大爺我，又如何會凍餓在那荒郊田野呢？”

秦晨在旁聽得清楚，雖還是不明白其中意義，卻已毛髮倒豎，模糊覺著兩人之間似有一股莫名寒意活動，令人毛骨悚然。

任浮生卻聽得心對勁足，一邊兒聽，一邊兒忙又分神看堂上，正看到鄜州縣起家轉出，直奔雲鬟而去，——任浮生不由吃了一驚，又見鄜州縣是那樣氣色，隻覺得他要對崔雲鬟倒黴。

自從崔雲鬟露麵、上堂，固然隻是初見，但是任浮生心中卻實在喜好起這異於凡人的小女孩子，見她挺身獨擋鄜州縣的逼問，貳心中更多了一絲顧恤，現在若非白四爺在側，以他的脾氣，隻怕早就衝出去了！

秦晨一愣的當兒，卻聽身後知縣直直地問道：“你……方纔那句、是甚麼意義？”

鄜州縣留步，一言不發地瞪向秦晨。

青玫發覺她的小手抬起來，摟著本身的脖頸往下勾了勾，她便會心低下頭來。

這一訊斷，頓時引得堂外連續聲的鼓譟，老程更是叫道：“大人，大人！”卻被公差們踢翻在地，不由分辯押到牢房裡去了。

秦晨不問，車內雲鬟微微垂首，也正在入迷。

這任浮生早也滿腹疑竇，忙拉住白四爺問究竟：“四爺，鳳哥兒說的甚麼羊角哀捨命全交？究竟何意？”

當下陪著他們出了縣衙大堂，往外而去，這會兒外頭兀自另有很多看熱烈的人未曾散去，見秦晨親身陪著出來，均都讓了開去，隻眼睛卻都看著雲鬟，個個悄悄稱奇。

一片死寂當中，忽聽有人道：“小小的年紀，竟如此的妖言惑眾，匪夷所思，這、這莫非是鬼怪附體麼？大人明察秋毫，可千萬不要被這小妖女利誘……”

秦晨望著這一老一少，倍加顧恤，便歎道：“歸正這兒無事了，我送你們歸去罷了。”

白四爺卻置若罔聞，雙眸隻盯著堂中那一道身影。

任浮生正訕訕不解，忽有一名老儒低聲笑道：“你們不曉得也是有的，這乃是個讀書人的典故，說的是春秋時候兩個賢士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