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第1頁/共4頁]

雲鬟目不斜視，還未走出人群，就已經瞥見了地上的屍首，同時也看清屍首中間站著的徐沉舟。

話說徐沉舟分開縣衙以後，也並不去號召捕快，隻本身低頭往徐府而行。

白清輝點頭。雲鬟想了想，微微一笑道：“我倒的確是想到有小我，可靠機變，武功且高，隻不過她並不是我的人，不知她肯不肯。”

徐沉舟喉頭動了動，終究說道：“這小我……我認得。”因淋了半天雨，渾身也都濕透了，聲音彷彿有些抖：“他叫杜遠士，方纔在馮府，給馮朗送葬的時候，他也在。”

捕快們回聲而去，雲鬟正也欲同去，白清輝道：“你不必前去。”

白清輝道：“我在想……杜遠士之死，是不是閉幕。”

徐沉舟低頭，半晌道：“我來，是為了另一件事。”

徐沉舟轉頭同他目光相對，道：“先前我出縣衙的時候，縣令說，杜遠士的死，隻怕並非結束。”

此中一個捕快道：“死的是杜遠士杜公子，也算出身書香世家，隻家道中落，他本身倒是個有些才學的，看著脾氣也好，不似是個能跟人樹敵的。”

徐沉舟卻並不搭腔。

案發當時，徐沉舟正自馮家出來，纔來至中街，聞聲有人厲聲叫喚，徐沉舟好歹也當了這數月的捕頭，馬上往那聲音傳來的方向奔去。

羅添哈哈笑笑，在榻上同徐沉舟對坐了，現在侍女便送了茶上來，徐沉舟也不吃茶，隻垂著眼皮。羅添道：“如何了，好似有苦衷？”

雲鬟一怔。

雲鬟未及答話，徐沉舟俄然神采大變，彷彿想起甚麼來似的，竟邁步衝出傘下，又緩慢地自人群中穿了出去，一口氣跑出巷子，右拐而去。

雲鬟聽他說了這句，馬上明白過來：“縣令的意義，是想讓人暗中跟著徐捕頭？”

徐沉舟來不及細想，仍向著巷口而去，將前頭人群扒開，一眼看到地上臥著的墨客。

徐沉舟一驚：“甚麼？”

墨客因而抬頭朝天，雨水嘩啦啦地湧進他的眼底，口中，他卻一動不動，已經有些渾濁失了光彩的雙眼直直地望著頭頂灰濛濛、亂雨如箭的天空。

渾身已經被淋透了，鮮血自腰間如溪流般，跟著地上的雨水肆意伸展，那股猩紅淒厲的色彩被雨水帶著，如同有靈性的活物般在地上蜿蜒。

徐沉舟道：“我並不是思疑你，我是說，你覺不覺著此事，有些古怪。為甚麼死的恰好是馮朗跟杜遠士？”

徐沉舟才啞聲答道：“大抵是他才死不久。”

雲鬟道：“大人在想甚麼？”

卻見青石板路上，疾風亂雨當中，身著墨青圓領袍的少年身形如竹，正同四五個捕快疾步向此處走來。

徐沉舟道：“疇昔的事，至於記恨這好久？”

羅添苦笑：“我倒是想去，隻怕去了，他地下的陰靈也要怪我冒昧，你不是不曉得，我早跟他們幾個掰了。”

徐沉舟道：“屍首現在還在衙門裡，他被殺時，我隻隔著一條街不到，你說真不真？”

那撐傘的捕快正莫名，雲鬟道：“跟上他！”捕快才覺悟過來，忙打著傘也追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