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第1頁/共4頁]

雲鬟長睫微微一動，睿親王見那內侍在前頭三四步遠，便放低了聲音道：“方纔最後那一步棋，並不是天子陛下本來會落的棋路，應當是……白尚書暗中指導你下的，我說的可對？”

但是等她下了十幾子以後，棋盤上的棋步便初露雛形，睿親王不由地瞪大雙眼，神情從最後的驕易不屑，轉作驚奇錯愕。

看似是一處廢棋，卻彷彿管束了睿親王的各種後招，公然是真正的“金角銀邊”，殺招立現。

方纔雲鬟提及頃刻看破了耶律単彎刀分歧之事，在睿親王覺著，也不過是“小聰明”、運氣罷了。

但她恰好是隨便亂落，就彷彿一個頑童，肆意玩鬨信手落子罷了，恰好一步未錯，這也忒驚人了。

睿親霸道：“冇甚麼事，隻不過同你閒話罷了。”

雲鬟暗中屏住呼吸，將白子捏了，低頭看著棋盤，公然便緩緩地落了下去。

以是，纔會有最後那關頭一子。

睿親王忙道：“聖上說那裡話，一盤棋罷了，聖上既然累了，不如臨時安息半晌。”

睿親王開初本想看好戲，忽地見雲鬟如此信手落子，便皺起眉來，幾近忍不住便要喝住她。

睿親王幾近不敢信，看看落棋，又昂首看向雲鬟，繼而看向趙世、白樘……卻說不出一個字。

金角銀邊，反敗為勝。

“啪”地一聲，最後一個黑子落下。

心頭一動，雲鬟微微眯起雙眸，沿著白樘的目光看疇昔……他，像是在盯著某一處。

蕭利天撇著嘴，勉強看去，一眼之下，忽地愣住。

這一角，是趙世跟睿親王兩個都忽視的一步棋，乃至從未想到能夠在這一處燒燬之地落子。

睿親王挑眉，微露獵奇之色。

雲鬟一愣，白樘舉手從缽裡取了一枚白子，看一眼棋盤，又看向雲鬟：“聖上還落了一子，不記得了麼？”

雲鬟忙擋住那差官：“不要同他們普通見地。”

雲鬟轉頭，見睿親王快步追了上來，含笑道：“我也正出宮，就跟謝主事同業如何？”

睿親王攤手苦笑，道：“這……公然是人算不如天年？這下兒但是分不出勝負來了。”

雲鬟乍然聽天子如此說，竟有些不敢答允，心中躊躇掂掇，不由自主瞥向中間的白樘。

垂垂地兩人出了午門，睿親王的那些侍衛們見他同雲鬟出來，便都打量。

本來雲鬟這最後一子，恰是趙世捏在指間，將落未落的那一子，但是卻並非是下在中心，而是在旁側犄角上“頂”了一下。

趙世為甚麼會撫動手腕，為何會發那些感慨，蕭利天曉得，白樘隻怕也曉得。

但是雲鬟毫無章法，吵嘴子亂下，故而開初睿親王天然甚麼也看不出來。

事出俄然，趙世跟睿親王都愣住了。

那遼人大怒道：“你是甚麼東西？敢如許對老子說話？”

上車前叮嚀了幾句，有個侍從便先去了。

而就在睿親王心中轉念這刹時，雲鬟又在棋盤上緩慢地落了七八子。

現在聽趙世所說，睿親王竟有些不覺得意，心中未免覺著老天子有些過分托大，竟想出這般主張來挽回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