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2頁/共4頁]
棠辭這般想著,心模糊有些揪疼,抬手為她捋順不循分的長髮,柔荑劃過黑痣,繼而被一滴順勢砸落的新淚灼痛了指腹,立馬慌了神,顫聲道:“阿涴你……你彆哭……”
不料一語成箴。
柔珂聞言無法地搖點頭,小懲大誡似的點了點棠辭的鼻尖,起家尋來一隻雕花木匣,遞給她:“我若不知你情意如何,豈會下毫無勝算的賭注?”
“棠大人莫是不知?豫王府日漸式微不知幾時顛覆,無人情願為了攀龍附鳳娶一個韶華不再的郡主,遑論這位郡主還成日裡拋頭露麵遊山玩水,名聲很不好,怕是娶回家也養不成相夫教子的賢渾家。”
柔珂言下之意,是甘心毀她明淨,藉助豫王府柔珂郡主快意郎君的身份與棠辭一個掩人耳目便利行事的庇護所。本身若承諾了,相較當下天然是狡兔三窟高枕無憂,可臨時撇開事情會否敗露不說,單隻假鳳虛凰一條便會令柔珂泥潭深陷,工夫韶華名聲清譽乃至女子貞節再難合浦珠還。
本身幼學發矇時,某日高熱不退不肯服藥進食,柔珂軟言哄勸,喂香果講笑話,最後還繪聲繪色地說了個大禹治水三過家門而不入,老婆女嬌獨守空房終成望夫石的故事。猶記得本身當時傻愣愣地為此哭了一夜,敵手足無措的柔珂說塗山氏是個傻瓜,哪有這麼不管不顧將心機全撲在另一小我身上的事理,柔珂便笑說向來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若你哪日貪玩迷了路,我也如塗山氏那般等你返來。
一向以來深埋心底的慚愧與自責捲雲擁雪般滾至,才擦乾的眼睛周圈又布了水潤,柔珂吸了吸鼻子,用厚顏無恥殺伐果斷地撤銷了丟盔卸甲的動機,撫上棠辭的臉廓,悄悄摩挲,輕笑道:“我無需你信豫王府,信我,隻信我一個。”
柔珂不是冇想過前路的艱苦,隻是她情願陪棠辭走下去,可想到這無辜之民氣下便有些不安,眉頭緊蹙:“他們……可曾知悉……”
“為何不能彌補?”柔珂深諳棠辭脾氣,捕獲到她神情眸色間的踟躇便知本身已得見曙光,趁勝追擊之下語氣有些許咄咄逼人,“此事本無需你應允,我過幾日便懇求我父王上奏請婚,遴選郡馬。你若打死不該,是想令京師上至達官勳貴下至百姓百姓皆恨不得翻開你這身錦袍玉帶,於浮華表裡以外探個究竟——龍章鳳姿沈腰潘鬢擅詩詞文賦攻君子六藝的棠辭棠大人是男是女?”
棠辭聞言立時大窘,摸了摸胸前果然一片輕軟,兩頰馬上通紅,暈染得連略略暴露來的細緻脖頸都帶了粉色,掩嘴輕咳半晌,低頭支吾道:“……郡主該……謹言慎行……臣,臣即便不是彆人,於娶妻還債一究竟在冇法彌補,還請郡主……另擇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