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第2頁/共4頁]
兩人一起沉默無言,倒是宜陽先開了口:“您可有想要往涼州捎帶的東西?我可托人帶去。”
“好。”
西戎,荒涼雪原。
坐到床沿,拉下衾被的一角,靠近去看娜仁睡得是否結壯。
不比中原,即使到了三月,西戎夜裡仍舊寒涼砭骨。
安撫的話,又在天子麵前,她這個身份說出來實在不應時宜。
淳祐十三年三月初八,淳祐帝突發沉痾,纏綿病榻不起。
葉秋娘笑著搖點頭:“即便如此,手上拿著它,不謹慎摸著了,你再把手指往嘴裡送——如何辦?”
淳祐十三年三月初九,東宮太子身涉厭勝之事,淳祐帝怒而廢之,儲君之位空懸。
恰好,湯藥熬好了,端了過來,宜陽將它接過,走到床榻邊,孝敬細心地喂天子喝藥。
厭勝之物在東宮裡搜尋出來,天子俄然惡疾,實在辯無可辯,可宜陽天然不信自家仁善暖和的哥哥會心急火燎的乾出這等弑父奪位的事情,太病院的太醫皆一口咬定天子是積勞成疾,宜陽與陸禾合計籌議了一番,池良俊深夜裡悄摸摸地領出去一個大夫,大略將病情告與這大夫,大夫沉吟少頃,答說約莫是中毒,毒性發作遲緩,等閒不成察辨。
糕點擱在案幾上,宜陽乾脆坐在懿慈身邊,手裡拿了一塊,悄悄咬了一口,目光不知飄在那邊,聲音也細若蚊蠅:“感謝您。”
如此一來,葉秋娘與她也天涯之間,渾身的酒氣撲鼻而來,葉秋孃的眉頭微蹙了蹙。
吉布楚和淡淡應了聲:“嗯。”
春華領來宜陽,一如既往的,宜陽進屋後,目光率先落在懿慈的臉上。
娜仁白嫩的小手裡緊緊攫著一朵素淨得過分的紅花,撲進葉秋孃的度量,隨她一塊兒鑽進暖融融的被子裡,睜著雙敞亮溜圓的大眼睛:“內裡好熱烈的,小姑姑如何不去看看?”
“可汗。”
天子躺在榻上,兩頰凸起,精力懨懨。
病來如山倒,天子病了大半個月,國事難以自理,又逢東宮出了皇家最為忌諱的厭勝之事被廢黜,隻好欽命了幾個大臣,幫助魯王監國,太子雖未立,明眼人卻看得出國之儲君已非魯王莫屬。
宜陽瞧得出她非常馳念棠辭,但是她說的也是實話,因而隻好作罷。
出宮後,宜陽前腳剛踏進公主府,後腳池良俊便麵色如柴地倉促趕來——
天子午憩,懿慈與宜陽走出房門。
“噠噠噠噠”——毛皮短靴短促踏地的聲音。
葉秋娘半臥在榻上看書,衾被上還蓋著一襲大氅。
陸禾前幾日遞了辭呈,緊趕著去黔州看望家人了,乾脆她也進宮為天子奉養湯藥。
葉秋娘不答覆娜仁,眼睛盯著她手上的那朵紅花,語氣已然嚴厲當真幾分:“我與你說過多少次了?”
自複書都後,宜陽並非第一次見懿慈,還是打心底裡感覺,本身的母妃與懿慈果本相像,顰眉含笑,彷彿孿生,難怪當年父皇內心掛念著懿慈,幾近看不上人間其他女子,唯獨娶了她母妃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