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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亭內裡的台階下,宋嘉寧保持額頭觸地的跪姿,驕陽暴曬,冇用一刻鐘,她便熱得滿頭大汗,雙臂不斷地顫抖抖。她難受,她委曲,可那是公主,公主不發話,她敢亂動,等候她的便會是一頓板子,乃至是閻王鬼差。
“你就是宋氏?抬開端來。”
“睡醒”的端慧公主意了,笑著諷刺道:“如何,皇兄也感覺宋氏貌美過人?可貴有能入皇兄眼的,不如叫郭驍把她送進宮,她服侍過兩個男人,想來也風俗了,不會來以身殉節那一套。”
郭驍乃都城衛國公府的世子,受命去湖州辦事。梁紹與國公府沾親帶故,得知郭驍要路過府城,便親身去府城相見,郭驍給他麵子,應邀來縣衙做客。梁紹叫宋嘉寧出來拜見,宋嘉寧內心歡樂,感覺這是相公看重她,卻冇想郭驍會覬覦她仙顏,更冇推測,當晚表兄弟倆徹夜痛飲,翌日早上,她喝了一口梁紹倒的茶,再次展開眼睛,人竟然在郭驍的馬車中!
宋嘉寧貌美,滿都城都知世子有個嬌滴滴的小妾,盛寵七年不竭。現在端慧公主與世子大婚期近,端慧公主恰好趁世子外出離京之際宣宋嘉寧進宮,擺明是場鴻門宴。可惜她服侍了七年的這位主子,一點心機都冇有,整日隻想著吃喝玩樂招貓逗狗,瞧瞧,都大難臨頭了,此人竟然還睡得著!
宋嘉寧內心苦,端慧公主這麼短長,今後會不會想其他體例對於她?
嗯,端慧公主宣她進宮的來由,便是賞荷。
</strong>六月盛暑,熱浪燻人,通往都城的鄉間小道上,一輛馬車正緩緩而行。車上刻著“衛國公府”的徽記,翠蓋朱漆,寂靜氣度,車前車後卻有四名宮中禁衛圍守,形似看押。
宋嘉寧驀地記起三年前她隨郭驍出門,聽到的一段百姓閒話,說皇上能即位,是因為貳心機深沉,大要與世無爭,暗中暗害了太子與遠親王兄,不然皇位如何都輪不到一個結巴皇子的頭上。以是,這個皇上是個心狠手辣的結巴?
宋嘉寧忘了梁紹,但固然在外人看來,郭驍獨寵她七年,夠情深義重了,她也冇再為郭驍動心。因為她很清楚,郭驍對她再好,在他眼裡,她都隻是一個美妾,是個看上了便可搶來兼併的女人。如許的身份,宋嘉寧甚麼都不想了,一小我在莊子上歡愉,安然等候色衰愛遲那一天。
最後是被李嬤嬤背出宮的,上了馬車,李嬤嬤扶她坐好,心疼地幫她揉腿,說了好多安慰的話。
“大膽,竟然窺視公主!”一個宮女厲聲斥道。
半月後,都城街坊間添了一樁熱烈,稱端慧公主害死了國公府世子的寵妾,世子大怒,不娶了!
說句冇羞冇臊的,過得舒坦了,誰還整天惦記讓她不舒坦的人?歸正都是妾。
莫名其妙的男人。
下了車,宋嘉寧想偷偷瞻仰一下天家的皇宮,卻發明本身站在兩條高高城牆中間,兩側視野都被擋住了,隻要一條不知通向何方的夾道,陽光照不出去,顯得陰沉森的。宋嘉寧很絕望,與李嬤嬤跟在一個看起來非常嚴厲的女官身後,七拐八拐地往前走,好不輕易到了傳說中的禦花圃,又被警告要哈腰低頭,不得四周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