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帝王猜忌[第1頁/共3頁]

“就是田黃當中的極品田黃凍，作進賀之禮也是過分簡薄。”邵長韞整了整腰間佩帶，接言道：“可這塊田黃，雖說色質差能人意，可就可貴在一個巧字上。”

“你我兩人半月為期，不過旬日，你便倏但是至。這一起曉行夜宿，想是吃了很多苦頭。”邵長韞抬首對上夏衡的視野，眼中閃過一絲無法之色，緩緩說道：“實是有事相求，不然也不敢轟動尊駕。”

夏衡心底一震，他素知邵長韞擅使策畫、才乾超群，他所求之事也必定超凡，遂收了打趣之色。

且說這邵長韞一起擇蔭選柳，出了內院。待到了外院，茶已二續。早有一個黑麪厚唇小廝迎了上來，施禮問道：“回爺的話，人已在客堂裡候著了，現但是要疇昔。”

這田黃成人巴掌大小，色若未熟紅橘，潤如羊脂油塊，溫潤凝膩。夏衡不過把玩了兩下，便看破了此中玄機，渾不在乎地問道：“這田黃也不過是中上之品，隻形兒討喜了些，不是甚麼奇珍奇寶。”

“冇聽得丫環婆子們說那裡磕碰了，如何平白無端的尋了個木工出去。”沈辛夷不解道。

“再冇有你這般巧心機的人了。”沈辛夷讚了一個好，送邵長韞出了屋門，回屋自去歇晌，暫無彆話。

沈辛夷欠身替他抿了衣角，責怪道：“到底是甚麼希世物件，且買起關子來了。”

沈辛夷下炕上前，一行服侍著邵長韞換了見客衣裳，一行問道：“聖上萬壽華誕，這賀壽禮是不是輕浮了些。”

邵長韞起家，自書案後的櫃內取了隻素錦小包，徐行走至窗前，啟了窗扇，便順勢坐在窗下的官帽椅上。

邵長韞略一沉吟，叮囑這黑麪小廝道：“那田黃收在書房裡，來去拿動不免磕碰，將人帶到我書房裡罷。”

“蕭帝此行避暑，我滯留在京，他怎會安枕？。這府內看似風平，實是到處皆有耳目。”邵長韞隨便應了一聲，欣然道：“現在看來，還是夏衡你過得清閒。”

聽得此言，夏衡掌中的田黃幾乎脫手而出，他微微定神，不成置通道：“你若把這物件呈獻蕭帝，他定覺得你是來打抽豐的。堂堂定國公爺，連件像樣的壽禮也尋不出來，你不怕引了猜忌。”

兩人閒敘間，末一個小廝掩門退了出去。隻聽“吱嘎”一聲悶響，房裡頓時暗了下來。

要知此中細由，且看下回分道。

邵長韞轉首望向窗外，雙目微殤，語意滯黏道：“如果我能獻出一件令媛之物，蕭帝便會覺得我手中有第二件、第三件，乃至更多，不免沾帶斂財之嫌。現在我手無一絲實權，卻行此斂財之舉。若你是蕭帝，你能安睡於榻嗎？”

“未雨綢繆當屬蕭帝，他怎會犯下如此大忌。你若細想，便能看出其間奧妙。”邵長韞飲儘盞中餘茶，嘲笑如冰。

“隻怕是相較之下，我若真獻上希世珍奇，便不但僅隻是猜忌二字了。”

“跟朱紫們打交道，小的知事才氣做的悠長。”那木工縮脖承奉道。

“小的叩請國公爺大安。”才一進門，這木工便麻溜地行了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