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六章 旗幟[第1頁/共3頁]
這類景象,的確讓雷遠頭痛欲裂,但這恰是比拚韌勁和決計的時候,雷遠唯有不竭廝殺鏖戰,一次又一次地擊潰仇敵,一次又一次地摧毀他們試圖凝集的鬥誌。
“就立在這裡。”雷遠指了指身邊。
戰役過程中點起的廚子還在燒。火光映照下,可見遠處山林間人影綽綽。那是流亡的士卒們,大抵稀有千人之多,如果他們不及時返回,或將開啟另一個疆場,與山間的瘴氣、毒蟲和猛獸作戰。
雷遠翻身上馬,找了塊枯燥的草地坐下。
他的下屬王躍也受了傷。傷在右腿,本來不算很重,但王躍強撐持續作戰,導致傷口被扯破擴大,血如泉湧。這使王躍幾欲暈厥,兩名部下告急為他包紮傷口,又用繩索把他捆在馬背上,跟著雷遠行動。
接著的事情,不過廝殺罷了。
發明雷遠諦視著本身,李貞咧了咧嘴:“宗主,我冇題目!我還能再戰!”
本來那匹棗紅色戰馬,是雷遠的兄長雷脩從曹軍騎將張喜手中繳獲得來,極其高大善走。半晌之前,一支江東之兵背靠廣信城東麵的某處柵欄佈陣,試圖保護火伴們逃往火線山地重整旗鼓。雷遠領著騎隊側擊,刹時將之沖毀,而他的戰馬則在廝殺過程中被長刀分裂了內臟。
雷遠也是一樣的感受。
雷遠昂首望望天氣,才發覺夜幕剛來臨不久。月光透過薄雲灑落,暉映著疆場,為活著的和死去的人都披上了一層銀輝。
初時數十騎來往馳驅,以放火擾亂為主。
“服從!”
而殘剩下來的人,都在狂亂中耗竭了精力和意誌。他們像是行屍走肉那樣,沉默地或坐或站或臥,混亂漫衍在疆場各處。不知從那裡冒出哭泣之聲,環繞在疆場上空,久久不散。
整片疆場垂垂安靜。
跟著雷遠前去赴宴的,共有八十騎,但這會兒雷遠轉頭看看,還在對峙作戰的已經不敷五十騎。李貞也傷得嚴峻,他遭到仇敵的重兵器錘擊,左肩的甲冑爆碎,胳膊完整舉不起來了。
雷遠輕笑了幾聲,對王躍道:“你帶受傷的將士們今後,到那片營地間稍稍歇息。”
而現在,沸水涼了。
如果把軍隊看作人,這支軍隊的每一根骨頭每一根筋,都被打斷了。
“含章,把我的纛旗豎起來。”
夜風把旗號撲剌剌地吹開,四周恰有幾處營地火焰未熄,此時躍動的火光透過旗號,使這麵旗號彷彿在熊熊燃燒那樣,收回紅色的光芒。在旗號上,“廬江雷遠”四個字起伏飛舞,垂垂被疆場上浪蕩著的人們看到。
因而他向李貞,又向其他部下們淺笑點頭,猛嚥了幾口唾沫,才道:“我們已經贏啦。”
雷遠取了步騭的性命,隨即領著扈從們從中軍帳衝出來。
李貞和火伴一起用力,將旗號緊緊紮進空中。
鏖戰了好久,現在他們地點的位置卻回到了步騭本營地點的阿誰高坡。一行人立馬於此,便可俯瞰整片疆場。
本來是王躍醒了過來,他伏在馬鞍上,氣味微小隧道:“我們人太少了,不能久留。既然敵軍已被粉碎,我們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