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章 凶惡[第1頁/共3頁]

雷遠點頭問道：“軍中有熟諳荔浦周邊門路、地形的領導麼？”

這使者年約三十許，滿麵虯髯，身形矮壯，彷彿有些交州本地蠻夷的血緣。但他行動甚有禮數，言語雖有口音，倒也能勉強辯白。

“我姓蘇，單名淮，乃蒼梧郡一小吏。我祖蘇定，建武年間為交趾太守。”

蘇淮道：“看清了。賊軍兵力約千餘。不是南海或合浦的郡兵，而是日南、九真的蠻部。”

擺佈將符、印、手劄等物遞來。這些東西，關平已經曆看過了，雷遠隻看手劄。見那手劄洇了水，墨漬化開了很多，隻看得出確是吳巨所發，寫給郝普的。

“有，有。我在始興縣中召了一批領導，昔日與我有舊，甚是可靠。此中有幾人非常熟諳灕水以西直到鬱林郡的各條門路。”賴恭趕緊道。

關平指著身後一人：“續之，他就是吳太守的使者。據他稟報，士燮兄弟領兵猛攻廣信二旬日不下，現已轉為圍困。彆的，仇敵還分遣兵馬攻打臨賀、馮乘、富川、猛陵、鄣劃一地，乃至蒼梧郡中到處烽火。他這幾日因為過不得靈渠，隻幸虧荔浦縣城臨時居住，不料昨日荔浦也遭到攻打，他倉猝逃出，所幸正遇見我們。”

雷遠領著幾名部下趕到時，關平已經查問過了。

賴恭來得晚些，正聽到這一段，當下接道：“交州的蠻夷，確切有吃人的民風，特彆以鬱林以西諸部為盛。他們部族之間相互攻殺，凡有獵獲，便割下肉來祭奠鬼神，而把骨頭搗碎做成醬來吃……”

在九真以南，更有所謂日南郡，百餘年前曾有個黃支國，朝貢進獻犀牛的。自交趾以南的數郡，雖置郡縣，實在大部分人丁都是蠻夷。在中原人看來，此諸地人如禽獸，長幼無彆；項髻徒跣，以布貫頭而著之。後百數十年間，因為中原地區的漢人連續遷徙混居其間，才垂垂傳播文明，使他們稍稍有點人模樣。

當然，郝普這個零陵太守，現在已被關平當作不存在普通。關平已經誠懇不客氣地翻開函件看過了。

早有擺佈喝道：“還不拜見雷將軍！”

“有符、印和吳太守的手劄在此。”

馬岱大喜，當即躬身道：“服從！我這就點兵解纜！”

雷遠瞥了眼關平。關平微微點頭，表示前後所說的並無抵梧。

雷遠所到之處，都有探察地形，記錄輿圖，並堆米為沙盤的風俗。師法的是馬伏波在光武天子麵前聚米為山穀指畫情勢的故智。最後時，先有樂鄉周邊的沙盤，厥後跟著部屬兵馬和商隊所踏足的處所漸多，輿圖、沙盤便垂垂充分。

雷遠持續問道：“他們已經攻城了嗎？”

撞見吳巨所遣使者的，便是右岸的一支兵。當下他們急報中軍。

既然江東人成心交州，又已攻打蒼梧，從始安往南的灕水沿線，便是敵境。數千人既要行軍，又要做好接敵籌辦，不能全都逗留在水上。以是雷遠分出兩支輕兵，沿著灕水兩岸窺伺進步；每隔十裡，還要在高處設置瞭望哨，用旗語和鳴鏑通報動靜。

關平則道：“續之，我們經灕水深切蒼梧，則灕水沿線，萬不能產活潑蕩。荔浦就在灕水以西，若此地有失，蠻部隨時能夠截斷灕水，斷我們的後路……荔浦不得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