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 天意[第1頁/共3頁]

陸議腳步一頓。

自周郎病逝，導致荊州之地喪失今後，江東已經整整十三年冇有開疆辟土，每一次嘗試，最後都迎來熱誠的失利。直到這一次，孫權親領精銳，飛越數千裡海路，一舉拿下遼東，便拿下了上千裡的地盤，四五個郡國，數十萬軍民！

“冇錯。”陸議緩緩道：“要說動江陵，要使江陵方麵乃至成都，樂見我們的行動，總得有個來由。子璜是聰明人，當知我這般說的目標。這是在表示著，今後願把我江東置於劉氏臣子的職位，想來成都朝廷是很樂意聽的。”

全琮站在大帳門口，回身向外看了兩眼，走出去，掩上帷幕，放低些聲音：“可那樣的路，有甚麼意義？”

陸議沉默了半晌。

“不能說？”全琮皺眉。

他凝睇陸議，又道：“那樣的路，我們如果想走，甚麼時候不能走？當年曹公揮軍數十萬下江東時，當年荊州、交州之軍順江而下時，我們若奉吳侯而降，那不就得了，何必還這麼折騰？莫非曹氏、劉氏管控江東，還能禁止我們開辟域外？莫非伯言、休穆你們去清算公孫氏，會比較困難些？”

全琮與陸議並肩走在營間門路上。正撞見一隊士卒扛著尖頭的木柵欄奔來，兩人稍稍讓到路邊，揮手讓士卒們從速通過。

“如此屈辱，就為了遼東……”全琮搖了點頭。

這時候兩人將至中軍帳，全琮稍略加快腳步，請陸議入內。

“子璜，我不明白你的意義。”

又走了兩步，全琮持續道：“伯言，縱使得了遼東又如何？”

全琮有些煩躁。他靠近陸議，沉聲道：“我的意義很明白了！伯言，你我熟悉，又非初交，我說些坦誠言語，你又何必偽飾？”

“那有甚麼意義！”全琮進步嗓音，喝了一句。

全琮接過手劄，倉促掃過兩眼，勉強笑了兩聲：“嗬嗬。”

兩人沉默半晌，陸議想了想，又道：“前人雲，全軍能夠奪帥，匹夫不成奪誌。匹夫之誌猶不成奪，何況吳侯？吳侯有驥驁之氣、鴻鵠之誌，終不能悠長屈膝於彆人。子璜，你曉得對吳侯來講，甚麼纔會令他放棄？”

“子璜，除了遼東，我們另有那裡能夠發揮？”陸議感喟道：“時勢如此，那好歹是條路！”

孫氏雖係吳郡土著，但其家門寒素，又無學問堆集，與數百年來安身本地的高門世胄非是一起。厥後孫策下江東，依托的武力，乃是淮泗一帶的豪強和流民武裝，對江東士族來講，孫策及其火伴們乃是外來的征服者，而非回到故鄉，代表村夫好處的公理之師。

如果要向某一個真正的強權屈膝，江東士族又不是本身不無能，何必非要讓孫氏帶這個頭？

全琮招手讓一名扈從過來：“你登望樓察看，江州軍船退到五裡以外，我們就不追逐，以旗語召回船隊。”

為了阿誰誇姣出息，江東士族才嚥下了仇恨，一個個地出來當官，擺出各種虔誠的姿勢，為了仇敵的奇蹟奔波於軍政兩途。

陸議見扈從們都在稍遠處，因而皺眉道：“子璜，畢竟那也是一條前程。現在交州、益州、涼州等地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