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刮骨香[第1頁/共2頁]
再看遲不歸的信,除了暗中彙集到田首輔和各地權貴賄賂的證據外,還側重提及了湖州花魁憐月,身負異香之事。
還好,這歡場和毒兩道,皆有人可問。
憐月見遲不償還算復甦,心下微訝,並不道明前塵舊事,隻是又抱起了本身的琵琶。
此屋,金銀交叉,隔壁,琴音靡靡。
知州聞言非常對勁,又羨慕這小子豔福不淺,笑著上前同田首輔示好,“未曾想本日,下官還能同田公一道,成人之美,實乃一樁嘉話。”
“公子,當真不記得憐月了?”憐月跪坐在遲不歸身邊,昂首目光似水,萬般柔情,成心俯身,想要將周身香味更近遲不歸幾分。
言罷,也非論遲不歸同意與否,信手撥絃,又彈唱起來。
分歧於吟唱的委宛,憐月的聲音有一絲清冷,這份拒人千裡的姿勢,偶然比主動勾引更顯得動聽。
屏風內,憐月素手撥絃,琵琶聲響,如珠落玉盤,此琴得聞,如同天籟,比之都城宮伎,也不遑多讓。
淪落風塵,多數非女子本意,不管賣笑賣身,還是吟詩作賦,皆不過是超出其上的男人們付與其或媚俗或高潔之意味。
見周遭終究沉寂,遲不歸點了憐月的穴道,確保萬無一失,才鋪紙執筆,手劄於遠在都城的容晚玉。
服用解毒藥丸後,香味變腐臭,這證明此香多數帶有某種毒素,加上無常的流向,容晚玉不但思疑二者有某種聯絡。
秦媽媽聞音一震,似母雞普通咯咯作笑,雙手重拍,引發了世人重視。
就連田首輔都有一瞬出神,遲不歸卻還是不為所動。
田首輔此話一出,旁的權貴自是恭維,做東之人更是當場點頭,“夜已深,莫負良辰,本日本官做東,遲副使可莫要客氣,這春宵一刻可值令媛啊!”
屋內閒人散儘,憐月才從屏風中款款挪步,乍看她的樣貌並不算絕世,乃至隻堪清秀,琴技再超絕,按理也難在鶯鶯燕燕中一騎絕塵纔是。
“遲某確不記得與女人瞭解,女人許是認錯了。”
屋外有人密查,回身向湖州知州稟報,說那憐月已同遲副使獻樂,隻怕是在調情。
這兩位外埠來的高朋不曉得,他們湖州卻無人不知,花魁憐月,如九尾狐化身普通,入她內室之人,定會深陷此中,傾家蕩產,妻離子散者不知凡幾。
藥效發作,世人皆讚歎的暗香,在他嗅來,卻有一絲奇特的腐臭之氣,凝神靜氣,以觀後聞。
“你說的但是刮骨香?”十八聽她描述,似有所悟,翻找一陣,拿出了一塊指甲蓋大小的香膏,“這東西才傳入都城,貴得驚人,另有價無市,我這塊都是我們樓的媽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搶來的。”
“憐月至,一樂唱儘風與月,邀諸君共聞。”
世人皆沉迷此音時,忽聞如鳳鳴普通的女聲吟樂,如泣如訴,唱詞也並非歡場常聞的淫詞豔曲,而是大師所作,以女子之言借喻報國之誌。
遲不歸連身子也未側動分毫,慣常的場麵話,“部屬不通琵琶,難斷技藝,難予置評。”
此地湖州,與青州相隔甚遠,毗鄰西境碩國,湖州花魁怎會一眼道出青州學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