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5章 酒樓[第1頁/共3頁]
梁小玉從鼻子裡哼了哼,斜眼說道:“大掌櫃,你現在如何張口就是大話?明天是他們一幫酸丁的詩社集會,包下了三樓,你上哪再賣兩堂座兒?真是睜著眼說瞎話,想訛我?”
靠近窗戶的圓桌鋪著烏黑的檯布,放著四隻高腳玻璃大盤,內裡盛滿了時鮮生果。中間小花瓶插了幾朵黃色菊花,各種的玻璃酒杯,桌上不但有筷子,另有刀叉,這滿是旅店東人的回想,實在就是半吊子的西餐廳。
俄然中間有人一聲嬌笑,“掌櫃的,你好冇意義,人家有私事。喏!現在樓下阿誰小白臉正在等著,一對小戀人,出去多麼大的樂子!就是天塌下來也不會理呀,你這酒樓關了門又算個屁。”
梁小玉見說話的是二號侍女焦寶珠,她但是來者不拒的風騷女,傳聞之前在揚州曾做過幾年的頭牌,不知如何就贖身不乾了,來到了這裡。
“呸!”梁小玉一副很噁心的模樣,“你提這個,我更得走。那群讀書人酸的讓人噁心死,我真懶得看。再說我今晚真有事,隻一席酒不能服侍,莫非請個假都不可嗎?我們店主公子可說好的,每個月能夠準四天假。”
酒樓雇了一群女婢者,跟著樓層的高低而分出了等次,比如樓下的散座,多是年紀較大,從良的妓-女之類;二樓高一等,都是些二十歲以下的少女,麵貌也都過得去。
周學正點頭道:“看來還是譚舉人、常耘農、丁友思不錯,那孔文卓和趙忠璧依我看來,為人已經流於世故了。”
“如何不是。”陳教官想起一事,“幾個月前,沈家四爺想請他去教書,他自抬身份不肯去,沈四爺隻好約齊了幾位老友,備了一份禮,大師一起勸說,誰知王潛齋不肯去也罷了,還托到他退仕的兄長身上,說是他哥哥不叫他去。你說他一名秀才,不作文,不可善,不體貼時政,還不出門教書,那有甚麼資格稱‘賢’?以是等待聖旨的時候,我都懶得和他說話,大人你是不覺的,可在我看來,不過一忠誠父老罷了。”
人前的梁小玉好似一塊冷玉,人後倒是一火爆辣子,張嘴便冇好話,以是早有籌辦的焦寶珠見她衝了過來,倉猝跑到了門外,才轉頭對梁小玉笑道:“跟著我做甚麼?我又冇攔著你的功德。好了好了,我先下去替你安撫了人家,彆再不聲不響的走了,那纔是要命呢!”說著,咯咯嬌笑著下樓去了。
陳教官又連續說了幾位人選,周學正都不對勁,他遂無法的一伸雙手,“大人,真的冇彆人了。”
“也隻好如此了。”周學正歎道。
“我的姑奶奶!”沈貴一臉委曲,“你還裝胡塗哪!李秀才他們這些寶貝搞詩會,吃完飯能拍鼓掌就走嗎?必然要借筆墨作詩作詞,冇完冇了下去,宵夜也得吃呀,還不是兩堂座兒一樣麼?”
“大人。”陳教官就勸他,“等祭奠那日時,看秀才們如何個行動,我們隻要內心稀有,臨時作壁旁觀吧。”
焦寶珠經曆豐富,手腕高超,一進了波斯樓,便和幾位高朋有了一腿,以是短短光陰就具有了較高的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