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二十五章 新舊交替[第1頁/共3頁]

韓琦不答反問道：“度之你如何評老夫自嘉祐三年官拜集賢相，至今已是九載，你如何言我相業呢？”

這也算韓琦為宰相任上最後一次君前奏對，哪知韓琦卻起家道：“陛下，臣前日為中樞宰相時當共議，本日已是處所藩臣，隻知奉朝廷號令耳，其他毫不敢聞。”

但見大雪簌簌地落下，雖有傘遮著，不知不覺章越肩上官袍已落了很多雪粉。

“因橫山嵬名山事，西虜猖獗。綏州喪失，西夏在銀州屯駐重兵，而同時李諒祚率軍十萬盤桓於邊疆，聲言要打入汴京去。”

韓琦聽到停下腳步，俄然仰天大笑道：“有度之此番言語，我身後名全矣。”

“陛下遠賽過周成王，但臣不敢比周公，隻是老臣到了年事了，長媳呂氏有病逝，臣不免心哀，加上勞累先帝陵寢之事，身子是大不如前了，現在隻求能終老於故鄉。”

靴子踏在未厚的雪上，四下沉寂至極，唯有不時的闖堂風急掠而過。

官家點點頭道：“朕已籌算任韓絳為樞密副使，不知韓相公覺得王安石之才調如何？”

官家熟視韓琦，想到王陶彈劾韓琦是本身默許的，現在不由淚下言道：“國公，即便是昔日周成王在位時，又怎會不思疑周公之時。”

韓琦最後答允了道：“蒙陛下恩情，能夠君臣相始終，臣謝過陛下。”

章越心道，你可知王安石就是我保舉的？王安石亂天下，我不是也要背鍋？

章越聽了韓琦此言不由吃驚。

風雪中，當初阿誰身穿綠袍，神采飛揚的烏髮少年，現在已是一身紫袍，白髮蒼蒼的老者。

看著對方豪氣勃勃，其器軒昂的模樣，韓琦彷彿看到當年的本身。

來時與去時表情分歧，所見的風景也分歧。

官家聞言不由沉默，這時候內侍報導：“曾相公，文相公知韓相公在此，要求以西事入對同議。”

“鄜延路向各路求援，成果邊塞一夕數驚。文樞相還請臨時償還綏州於西夏，以息事寧人，朕想請相公先經撫西邊，相機定奪此事。”

走至台階前，張茂則降階相迎在旁道：“雪天路滑，且讓咱家攙著相公。”

章越當真隧道：“王介甫毫不至於如此，我看來他是能安天下的。”

但聽張茂則道：“詔曰，賜韓琦出入如二府儀，又賜興道坊宅一區，擢其子秘書丞忠彥為秘閣校理。”

韓琦道：“度之，老夫回籍後便狎鷗弄魚，再也不問朝政。我在故鄉築了一座萬籍堂，此中聚書萬卷，列屋而藏，老夫此番回籍當親手著書點校，丹黃筆墨。”

韓琦道：“三司使韓絳可行。”

官家扶著韓琦於殿中對坐，又將封賞的事提了一遍然後道：“這都是朕一番情意，相公回籍將養好身子後，還是要回朝輔朕的。”

韓琦微微眯了眯眼睛，雪火線晴，恰好一縷陽光超出宮簷落在了他的臉上。

“我？”章越不由乾笑道，“韓公太高看我了”

章越氣呼呼隧道：“公曆事三朝，輔策兩朝，功存社稷非筆墨言語能夠表之。”

章越心道韓琦這未免也太謹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