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二十八章 雄雞一唱天下白（感謝曾大仁成為本書第二十一個盟主）[第1頁/共3頁]

章越聽韓忠彥的口氣道：“難為你了。”

韓忠彥歎了口氣道：“還能如何……就在這兩三日了吧。”

韓忠彥當即命人拿了百年人蔘熬的蔘湯給韓琦喝下，韓琦一開端牙關緊閉，韓家的下人想儘體例，這才餵了一點出來，很多還灑在了衣裳上。

到了相州州衙時，韓忠彥及弟弟韓端彥，韓純彥，韓粹顏及其堂兄韓正彥，都在州衙門前相迎。

韓琦道：“有人道王介甫故作癡愚，以使政敵放鬆警戒，我覺得不然，我雖與他政見分歧，但知此乃聰明人不拘泥於外物也。”

聽了章越這話，數人暴露憂色道：“陛上麵前仰仗章相公了。”

章越倒上前道：“侍中，鄙人章越替陛下來看你了。”

仁宗天子駕崩當晚，韓琦，歐陽修等人一併擁立英宗天子的一幕猶在麵前。當時的韓琦多麼英銳判定，用歐陽修的話來講，就是措天下事於泰山之安。

韓琦平平隧道：“吾不過一憨叟爾。”

拿無知當本性。

“侍中請叮嚀！”

章越見此退了出去，韓忠彥留在室內，韓正彥，韓端彥等幾個韓琦的子侄正在一旁。

章越感覺李清臣的話略有誇大，不過韓琦的人望和分緣很好，大師吹一吹也是普通。

章越轉頭看向韓忠彥和李清臣，卻見李清臣已是淚流滿麵，眼淚滾滾地落在衣衿上。

韓琦聞言暴露一個放心的神采：“我韓琦此生忠於朝廷，不負先帝所托。陛下是曉得的。”

李清臣是韓琦侄半子，又遭到王安石重用主持變法，得知韓琦病重，二人敏捷北渡黃河前去相州。

現在韓忠彥等子侄聞言都是冷靜垂淚。

章越與韓忠彥問道：“韓侍中如何？”

族學中另有萬籍堂，堂中有萬卷藏書，與司馬光讀書堂，歐陽修的六一堂皆名聞當時。韓琦暮年時手不釋卷，並將藏書全數點校，很有老乾部的風采。

章越歎了口氣道：“侍中保重！”

當即章越走入州衙，韓琦的州衙裡是歐陽修為其撰寫銘記的晝錦堂，作為族學的存在。

章越道：“侍中放心，此事下落在我身上。”

這世上最見不得的就是豪傑白髮，美人遲暮吧。

章越問道：“那可有甚麼為子孫求之的？”

韓琦道：“窮達固有命，吾入朝殆將四紀，孤直自傲，向來何嘗求合於官僚以求沽進，此事獨人主知之。我韓琦出將入相二十多年，遂至三公，其所持者，唯有忠信與天道是也。不必再求甚麼了。”

“乃至遼海內有等言語，有此人在未可等閒伐宋，現在韓公一去，國度崩一柱石啊！”

“此人今後功業譭譽不定，也不知可否安邦定國。”

一旁徐禧則不屑地撇了撇嘴，對黃好義道：“然也，陝西也有‘軍中有一韓，西賊聞之心骨寒’言語。”

在白馬縣渡河前，章越碰到李清臣，天子讓他與章越一起去看望韓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