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箴言送梟雄[第1頁/共3頁]

有飽學悲憫之人噙淚磕眼、仰天長歎，有貧寒哀絕百姓求仙拜神、哭天喊地。

帝都雒陽東南去三千裡，有一名山曰浮玉山，滾滾雷鳴中，山顛黑雲遮天，山洪泥流殘虐，閃電過處，一著鶴氅中年文士立山腰茅舍門口，目光通俗。

“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青年男人低語，如有所思。

天不知何時暗了，暴雨不知何時已收，古紋長劍發作的光芒早已斂去，文士還是神遊天外，呆立原處，一動不動。

“為師剛纔得八劍，一曰北鬥，二曰倚天，三曰無極，四曰白虹，五曰辟邪，六曰流星，七曰青冥，八曰百裡，九曰紫電，此九劍皆有削金斷石之利，為神劍也！”文士語聲悠悠，聲若安靜，然麵上得色卻漸不成按捺。

大漢熹平三年，六月驚雷連綴不斷，暴雨滂湃，帝國治下一百單三郡國大部，從東到西，由北至南，時有山崩地裂，億萬良田變澤國。

隨即，一道人影於石室中一躍而出，恰是那鶴氅中年文士，手擎一古紋長劍，指天大笑：

彷彿有殺氣成本色直奔小童，文士麵上陰晴不定，少時，跟著遠處那呼聲漸行漸近，文士麵色一狠，便要揮劍刺下，俄然，聞聽小童脆聲而道：

恍忽間，有童聲郎朗在天外：“天送我沐東來千百年前，看漢末萬裡江山斑斕，何耶？”

未幾時，文士起床，於屋前籬笆院裡打樁練拳，時有風雷聲應之而生。

師徒兩人隻驚詫半晌，便如兩道掠影般飛奔而出，暴風吼怒，兩人馳驅山間如履高山，很快便奔行至山頂，放眼瞭望，頓時，齊齊瞠目結舌。

“彼蒼已死，黃天當立，龍淵認主，大業可期！”

文士震驚之餘，不由狂喜萬狀，而又恐天機泄漏，更有多少畏敬，心道：“是讓其跟從身側加以節製，或任其在如此荒郊田野自滅之？”

屋前老樹下，有巨石裂縫，凸顯一石室，俄爾，金鐵交鳴聲於此中傳出，更有仿若癲狂般笑聲：“哈哈哈――！龍淵！龍淵！潛龍在淵！”

遠山，忽有七彩光彩突破天涯，輝映四山八丘，彷彿仙來臨臨，端的是異象非常。

“真特麼的是梟雄本質，連門徒都騙，明顯是七星龍淵劍，卻說是北鬥劍！”恰是那小童在自語，末端，猶自輕歎一聲道：“龍淵，龍淵，老子特麼的纔是不得不潛龍在淵！”

青年男人言語恭敬，語聲平和，文士倒是聽出此中的倔強之意，蹙眉凝目好一陣，搖了點頭，道：“維兒啊，你資質聰慧，文武之道儘得為師真傳，說來足以讓為師自大，然你之脾氣，反倒和為師相去甚遠，或許我們緣分已儘……”

然驚世言語於梟雄前，引得張角警戒諦視，小童心下不安，隻能暗自憂急：“穿越之最不幸，乃是年幼便居住於梟雄身側。”

回至房中，青年男人點了燈火，但見小童已麵色醬紫，滿身發燙，吃緊燒了熱水，又從木箱中找出藥丸，用熱水化入碗中，悉心為小童服下，而後，用熱麵巾為其擦拭身材。

青年男人聞言，仿如五雷轟頂，昂首已是淚流雙頰，惶恐萬分道：“師父，弟子該死，弟子今後必然改，還請師父不要逐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