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疏於職貢[第2頁/共4頁]

等送許攸出去歇息，曹操會聚謀士們商討。楊修先開口，說：“主公奉天子詔，恭行天討，安定三州，今袁紹已服矣，便可出兵以安養民生——冀州粗定，若不歇息，無以逾冀而伐幽也。”那意義，袁紹歸恰是爬不起來啦，何必逼之過急呢？不如先穩定新占據區，明後年再找個機遇來打他吧。

袁紹跟前邊兒跑，曹操就在前麵追，十月尾進入钜鹿。曹仁、夏侯惇皆來相合，總兵力收縮到了近二十萬——後勤壓力刹時增大。因而曹操就跟群臣籌議，袁紹敗定了的，咱用不了那麼多兵，不如放一部分回籍吧，仍包管七到十萬的兵力，亦可無憂也。

世人各執一詞，四成說退兵吧，六成說得持續打，隻要是勳一向垂著頭不說話，好象在打打盹。曹操瞟了他一眼，開口問道：“宏輔何所思耶？”是勳從速拱手：“臣無狀，主公其宥。乃思少年時在樂浪，十歲時初試做詩，賦得《春草》一……”

賈詡言簡而意賅地迴應：“師久而糧秣不充。但欲撻伐，何患無辭？”我們如此後勤的壓力太大，再要勞師遠征，恐怕糧草難以供應。至於將來再討伐袁紹，隻要故意，還怕找不到藉口嗎？

既然是熟人來了，曹操乃親身出帳相迎——關頭是他還想說降許攸呢，以是態度上必須得熱忱一點兒。許攸見了曹操，就待大禮參拜：“攸何如人也，乃得曹公親迎？”曹操從速伸手攙扶：“子遠。你我故交，不必如此。”是勳跟在中間兒，斜眼瞧著這一幕，重視到了，許攸態度是挺恭敬，但實際上膝蓋隻是略一打彎兒，壓根兒冇想真跪。曹操一攙，他立即就把腰腿給直起來了。

曹操一概應允，即寫信告訴都中的荀彧，請朝廷下詔征是儀暫署青州刺史。是勳說既已得青，何不乾脆趁機分州？即分東萊郡為東萊、昌陽二郡。並東萊二縣和北海三縣為不其郡，共三郡一國，析為登州。

曹操應允了是勳所請，然後說：“宏輔本青州人，且待底定冀州，或須宏輔撫青。”是勳想了一想，答覆道：“昔袁譚在青州，不恤民生，刻剝百姓，而臧將軍既為外人，又嫻於軍務而不習民政，故此前有王營、李條之叛也。巡撫青州，使百姓安居，刻不容緩，豈能更待定冀以後？若王子純肯降，便可使其撫青，若不降時，臣薦家伯父。請主公以王命征之。”

許攸曉得這般大計，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定的，因此也不催促，拱手笑道：“幽州苦寒，正待求孟德之美饌好菜。”因而擺下酒宴，賓主儘歡。

曹操細心觀瞧袁紹的來信，實在這是一份賠罪的表文，文中一口咬定，袁家並無背反朝廷之意。袁家最大的罪惡就是“疏於職貢”，給朝廷的進獻不敷，乃致天兵之討。現在我曉得錯了，情願把大將軍的職務償還給朝廷——內裡含義，實在是奉獻給曹操——退居車騎將軍、幽州牧，但願朝廷赦免我過往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