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德不可見[第2頁/共4頁]

是勳點頭而笑：“非也。為彼等赴都之前，勳已先警告之，使著布衣以謁孝先。”我都提示過他們啦，從速把綢緞衣服都藏起來，穿得樸實一點兒去見毛玠，那毛玠必定就瞧著紮眼啦。

曹操沉吟不語。是勳接著說道：“矯枉不免過正，然過正則不中庸——故子曰：‘過猶不及。’孝先剛正、聰明，亦不免為偽所炫，何也？為纔可見亦可試也，德可試而不成見也。陳平豈篤行者耶？遂輔高祖以得天下。設舉平於孝先，恐不免沉湎下僚，不得為朝廷所用也。”

曹操撇嘴。說就孔融那點兒小聰明，他要能看破你心中所想纔有鬼呢。不過就怕有彆的明眼人瞧出來。有損宏輔你的名譽——好，給你半個月時候，去給我把孔融搞定嘍。

是勳說咱得把測驗範圍擴大，凡是處所保舉上來的人才，一概都得筆式。實在處所保舉也分兩種範例，一是初入官途，二是已經做過一陣子小吏了——孝廉孝廉，廉即指廉吏，你光窩在家裡艱苦樸實，何得謂之為“廉”？小吏好考覈，有他的政績擺在那邊，初入官途者就不易考覈，處所上說啥就是啥，隻要彆被人揪住過分度的錯處，中心大多能夠直接通過。是勳說這不可啊，德行如何，是瞧不出來的，也考不出來，但才氣如何，不但僅靠眼睛瞧，靠測驗也能瞭然啊，為何不能實施遍及的測驗軌製呢？

是勳正正衣衿，朝曹操深深一揖：“自建武複興以來，世家多並田土，驕橫淫逸，民風因之而奢。今主公尚繁複，孝先亦從之，欲化民風而齊民氣，此宜當也。然勳近許，見士皆布衣垢麵，吏則羸牛柴車，描述不飾者謂之廉潔，敢著新衣者即為不清……其真耶？其偽耶？”比來許都四周的民風很成題目，士人不敢穿好衣服還則罷了，竟然常常連臉都不洗，官吏常常乘坐著老牛拉的破車，誰如果不重視容儀吧，就會被目為廉潔之士，誰如果穿件新衣服啊，那就必定有貪汙腐蝕的跡象——你說這是本相呢？還是假裝出來的呢？

終究臨時放下了孔融題目，是勳得以正式向曹操彙報事情。此番遣丞相司直分巡各州，是勳前去海、徐，荀諶是去的冀、瀛，司馬朗赴司、雍，袁渙在譙、豫，國淵往兗、泰，邴原往青、登——除了廬、並、朔三州，曹操的轄地皆有所遣。曹操對是勳說，除了司馬朗路途較遠，雍州又纔剛安定，尚未返來，其他各位都比你早還都啊，但所保舉之人，十成裡有三成都被毛孝先打了回票，就你所保舉的落第的少，宏輔你有啥經曆能夠傳授給他們嗎？

曹操持續皺著眉頭，緊盯著是勳的眼睛，卻不說話，那意義——是宏輔你這是作弊啊曉得不曉得？作弊還則罷了，你還公開宣之於口，究竟是何企圖？不消我問，直接說道出來吧。

曹操說好吧，你的主張我收到了，還得再考慮考慮。轉換話題，扣問是勳，說你返來的途中往廬州走了一遭，不曉得現在江北的環境如何？江東方麵可有啥異動冇有？是勳毫不坦白，就把跟魯肅的對話合盤托出。曹操點頭，說我的設法跟你一樣，再花兩三年時候完整穩定了轄區，再揣摩袁紹題目和劉表題目。說到這兒又皺眉頭，倘若三年今後再打劉表，那就是說……孔融那混蛋，我頂多也就趕走他三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