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此鬍匪也[第1頁/共3頁]

呼廚泉說怎能如此？摩利不管如何說也是我欒鞮氏的子孫，怎可不聞不問，由得他被漢人所殺？去卑心說我恨這小子不是一天兩天了，他要不是欒鞮氏，不消是勳脫手，我就先把他給宰了，也不會鬨出明天這不利事兒來……當下讓了一步，建議道：“那便遣人去與是太守說，此摩利乃欒鞮氏的孽子，已被逐出部去，卻不料做了盜賊。請是太守償還摩利，由我族明正典刑可也。”

荊洚曉哪能猜到是勳內心那麼多彎彎繞？雙手接過手劄，承諾一聲，便即跳上馬背，一起絕塵而去。是勳命人將匈奴兵的屍身全都彙集起來，扒光了，整整齊齊擺列在通衢正中。還插一塊牌子，上書四個大字：“此鬍匪也。”然後把捆成粽子普通的摩利擔在馬背上，返身便回了白波穀南的臨汾縣。縣令朱彥恭敬迎入，是勳命將摩利下了獄，本身暫居縣署以內，等候北麵的動靜。

出乎他料想以外。等了還不到兩天，荊絳曉竟安然返回，還帶返來動靜：“匈奴右賢王去卑在白波穀北下寨，迎候主公。”

是勳揣摩著，匈奴單於的職位相稱於漢室藩王，那麼匈奴右賢王就是位侯爺啦，快步上前，平禮相見。去卑用比較純熟的漢話號召道：“久聞是太守之名，本日得見，是某的幸運。太守快請帳內敘話。”是勳說且慢，先讓人押上摩利來：“請賢王措置。”

摩利附屬於匈奴右部，世代擔負都尉，本來的右賢王是呼廚泉，呼廚泉進位單於後，便晉升左賢王、叔父去卑為右賢王——匈奴本以左為上，歸漢後從漢俗，以右為尊——相稱於肯定了去卑的第一順位擔當權。這位去卑是個超等漢粉，自稱先祖乃是光武帝之子、沛獻王劉輔六世孫、度遼將軍劉進伯，劉進伯北伐匈奴被擒，娶單於之女而生屍利，去卑就是屍利的孫子。以是討厭漢人的於扶羅一死，去卑第一件事就是打出一麵“劉”字大旗來。

寫完了就把手劄摺好。遞給才包紮了傷口的荊洚曉：“汝且赴平陽，將此信親手交於呼廚泉單於。”明天荊洚曉的表示讓他很不對勁，以是呢，如果這傢夥把事兒給辦砸了，或者乾脆回不來了。那就名正言順地罷了他屯長的職務；如果幸運勝利，就算本身再給他個機遇。

本來那天荊洚曉打馬揚鞭前去平陽，行未幾遠。劈麵撞見了匈奴遊哨，揭示手劄以後，就被帶進了城中。呼廚泉單於見信大驚，從速找叔父去卑前來商討。去卑詳細探聽了摩利被擒的後果結果，跪下來向呼廚泉請罪：“此乃我管束不嚴，是右部之失，還請單於降罰。”

荊洚曉返來向是勳稟報，說右賢王去卑就在穀北等著主公，所帶不過百餘人，有我等保護，主公自可放心前去。是勳心說算你運氣好，那這屯長，就讓你再多做個幾天吧。當下帶著九十七名部曲——前日交兵，死了兩個，重傷一個，不敷百人之數了——仍由張德容相伴，押著摩利，籌算再次通過白波穀，前去與去卑相見。

去卑朝是勳一抱拳：“多謝太守將此孽畜押來，讓他死於族人之手。”喝一聲：“斫了！”當即血淋淋的人頭落地，被用繩索拴了，吊掛在旗杆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