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卷六十七[第1頁/共2頁]

不隔一時，各官複集宮門候問，聞禦體沈重，不敢回家了。是夜王崩。薑後懿旨，召顧命老臣尹吉甫召虎，帶領百官，扶太子官涅行舉哀禮，即位於樞前。是為幽王。詔以來歲為元年，立申伯之女為王後，於宜日為太子，進後父申伯為申侯。史臣有詩讚宣王複興之美雲：

伯陽父曰：“善盈而後福，惡盈而後禍。十者，數之盈也。”

自陳腐臣當珍惜，仁賢一去國虛空。

叔帶曰：“何故知之？”

尹吉甫曰：“‘天定勝人，人定亦勝天。’諸君但言天道而廢人事，置三公六卿於何地乎？”言罷各散。

乾父之蠱，複興立幟。

“涇、河、洛三川，同日地動。”

幽王全不害怕；方命擺佈訪求美色，以充後宮。

話分兩端。卻說賣桑木弓箕草袋的男人，度量妖女，逃奔褒地，欲行扶養，因乏乳食，剛好有個姒大的老婆，生女不育，就送些布匹之類，轉乞此女過門。扶養成人，取名褒擬。

卻說褒響之子洪德，偶因收斂，來到鄉問。剛巧褒似門外打水，固然村妝野束，不掩國色天姿。洪德大驚：“如此窮鄉，乃有此等麗色！”因私汁：“父親囚於鎬京獄中，三年尚未開釋。若得此女進獻天子，能夠贖父罪矣。”

伯陽父曰：“吾夜觀乾象，妖星隱伏於紫微之垣，國度更有他變，王身未足以當之。”

忠臣避亂先歸北，世運淩夷漸欲東。

先人有詩歎曰：

幽王為人，暴戾寡恩，動靜無常。方諒陰之時，押昵群小，喝酒食肉，全無哀慼之心。自薑後歸天，益無顧忌，耽於聲色，不睬朝政。申侯屢諫不聽，退歸申國去了。也是西周氣數將儘，尹吉甫召虎一班老臣，接踵而亡。幽王另用虢公祭公與尹吉甫之子尹球，並列三公。三人皆讒謅麵諛之人，貪位慕祿之輩，惟王所欲，巴結不暇。

幽王笑曰：“山崩地動，此乃常事，何必告朕。”遂退朝還宮。

叔帶歎曰：“危邦不入，亂邦不居。吾不忍坐見西周有‘麥秀’之歌。”因而攜家竟往晉國。――是為晉國大夫趙氏之祖，趙衰趙盾即厥後嗣也。厥後趙氏與韓氏三分晉國，列為諸侯。此是後話。

外仲內薑，克襄隆治。

其母曰：“此汁如果可行，何惜財帛。汝當速往。”

虢石父奏曰：“國朝定都豐鎬，千秋萬歲！那歧山如已棄之屣，有何乾係？叔帶久有慢君之心，藉端謗訕，望吾王詳察。”

於赫宣王，令德茂世。

卻說趙叔帶懷著一股忠義之心，屢欲進諫，未得其便。過了數日，歧山守臣又有表章申奏說：“三川俱竭，歧山複崩，壓壞民居無數。”

當時隻要司徒鄭伯友，是個君子，幽王不加信譽。

論年紀雖剛一十四歲，身材長成，倒象十六七歲及笄的模樣。更兼目秀眉清，唇紅齒白，發挽烏雲，指排削玉，有如花如月之容，傾國傾城之貌。一來姒大住居鄉僻，二來褒姒年紀幼小，以是雖有絕色，無人聘定。

威震窮荒，變消鼎雉。

伯陽父曰：“但恐言而無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