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6 鄉品難入[第1頁/共3頁]

三年前他已經插手過一次會稽孔愉主持的雅集，卻因才學不彰而冇能入品。托了沈家的福，以後兩年吳興中正空缺，以是丘和固然早已行過冠禮，但卻仍然不入鄉品，困頓在家，心機壓力極大。

看到沈牧在世人交口獎飾中一臉享用神采，沈哲子會心一笑。

丘和接過玉瓶，便謹慎驗看。他也留個心眼，擔憂沈哲子散中加料。待那瑩白如雪的粉末落動手心，丘和禁不住倒抽一口冷氣：“竟是雪霜之品！”

聽到這話，丘和麪色便是一喜。他家固然也是吳興土豪，但比之沈家還是不敷強勢，論時下勢位更難相提並論。後輩退隱並無更好門路，是以更看重鄉議定品的官人法。

及至看到滿臉矜持笑容的沈哲子，丘和眸子頓時一亮，彎下腰緊緊抓住沈哲子手腕：“小郎君可有教我？若能保我今次入品，我必會極力報此大恩！”

李清照這首《夏季絕句》，讀來比很多男墨客詩作還要豪放很多，用詞淺近直白，直抒胸臆，更分歧於時下所崇尚那種靡麗浮泛文風，聞之令人有振聾發聵之感。由沈牧在此時此地、此情此景之下吟誦出來，更能激發吳人共鳴。

“丘世兄何必言此，你之才情已是足堪入品。以利相誘，是要陷我於不義？我若取你顆粒之糧，另有臉孔安身吳中？”沈哲子作大義凜然狀，實在加碼太低，若再翻十倍，他絕對會承諾下來。

聽到這話，丘和已是心涼大半。本來他也不會輕信沈哲子滿口扯談，但有沈牧冷傲在前，貳心內實在已經生出濃濃自疑，眼下再聽到沈哲子模棱兩可的話，天然冇法淡定。

此時丘和亦沉浸在沈牧那首詠誌詩帶來的震驚中，有感於懷之餘，對於本身的鄉品定級又非常憂愁。一向比及沈哲子行至其麵前纔有所發覺，忙不迭拱手道：“哲子小郎君可有見教？”

丘和聽到這話，幾近都要急哭了，拉住作勢欲走的沈哲子，苦苦要求道：“小郎君高義之人，我是小人之心！小郎君勿怪……求你助我一次！小郎君不是也說，我之才學已經足堪入品？”

“莫非我入品另有疑問？”

見火候已經差未幾，沈哲子也擔憂再與之膠葛會落人眼中，便回身返來講道：“能推舉賢才，我也樂意之極。我眼下確有一事梗於懷中，不知世兄可願代庖？”

目睹丘和龐大糾結神情，沈哲子倒找到一些身為名流的傑出感受，笑笑說道：“丘世兄所作《冬寒圖》，剛纔我在樓內，也有幸觀賞，確已有幾分真意可堪咂摸。”

但是丘和心中倒是非常震驚，寒食散用料繁多，光彩越純，便越貴重，純真黃紫之色已是珍品。如這純白雪霜，的確可稱得上是散中尊者，有價無市。凡是服散者，以咀嚼此等品格為人生大幸。

沈哲子年紀雖小於丘和很多，但名譽卻大得很，是以在這丘和麪前也不必放低姿勢，笑著擺擺手：“丘世兄何必多禮，你我兩家共處一郡，分屬世交。”

聽到沈哲子這個要求，丘和先舒一口氣。若僅僅隻是讓朱貢服散，對他而言並不困難。邇來朱貢常到他家盤桓為客，相互也算點頭之交。他本身便也服散，邀朱貢共服，並不高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