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5 七娘難配[第2頁/共4頁]

沈哲子乾笑兩聲，不過旋即又奇特道：“既然尚未婚配，相互年紀家世又相稱，文學正該一鼓作氣禮定才子，何必在這裡作相思傷懷？”

時下雖無後代流行的冪籬帷帽，但卻有掩蔽風塵的布屏，在層層諱飾下，沈哲子看不到對方詳細的模樣身姿。固然略感絕望，但見對方急倉促拜彆，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沈哲子也就不如何在乎。

所謂大師族秘聞，就是養出如許一群曉得見風使舵的刁奴。相較而言，自家主子們還是修為太淺，隻曉得擺架式動武力，授人話柄。

沈家一群人行至觀中，顧氏那邊似有發覺，模糊看到幾名仆婦來回馳驅，不旋踵修建後便行出七八名婦人，當中簇擁一個彆態修盈的少女身姿，看模樣應是那顧氏七娘子。

“吳郡喧鬨紛雜，反不及此地寧靜清淨。不過叨擾你家數月，我也不便再久留，邇來幾日正想告彆返鄉。”

沈哲子禁止不了家人佞道熱忱，但無毛病摻點沙子，這觀中除了供奉幾個仙家天師以外，沈哲子還把自家那位祖宗武康山神沈瑩安排在了內裡。神仙也是需求相互幫襯攙扶的，在葛洪這位小仙師坐鎮，以及觀中那幾個仙師神像烘托下，現在武康山神已經成了附近名譽頗大的淫祀。

相互熟悉，早已不拘禮數，沈哲子拍拍紀友肩膀，安撫他道：“所謂好吃不過……唉，文學你芳華懵懂，確是難擋為人婦者風情韻致，發乎情，止乎禮罷。”

這類相思入骨的感受，沈哲子體味不到，也不知該如何去安撫紀友，乾脆不再理睬，獨自往葛洪在觀中寓所行去。

略過這一件小事，沈哲子與紀友並肩上山，目睹紀友神情另有頗多不安閒，沈哲子笑語道：“山上那位顧氏女郎，但是文學欲以溯洄從之，溯遊從之的所謂伊人？”

“罷了，放開吧。開此山道，即為人行，不管顧家陸家，若再勇於此阻人行路，都滾出武康去！”

沈哲子對主子們擺擺手，表示將人放開。擺譜畢竟要看氣力，顧家這些人做事倒是極有分寸，但是骨子裡傲氣也是實足，開口禁止問都不問他是哪家人，待見劉長氣勢不低才奉上賠罪，一向比及脫手被經驗，才終究道出自家秘聞。

不過一想顧氏與江東高門多有聯婚，顧家娘子那難堪輩分，大抵平生都要待字閨中，難尋良配，想不出塵也難啊。因而沈哲子心內便生出一股不如何刻薄的惡趣歡樂。

所謂淫祀，乃是分歧禮法法度，流於眾多的官方祭奠，在當代入了文廟武廟纔是正路，除此以外的官方暗裡供奉祭奠，隻能稱為淫祀雜神，並不被當權者和支流言論承認，但在鄉野之間自有或大或小的影響力。

“一時唸錯，文學不要介懷。”

不過這些小事沈哲子不必在乎，他現在自有做紈絝、橫行鄉裡的底氣，比及後代子孫不爭氣進取，也就隻配和顧氏一樣門庭以內做甚麼家教文章，出來擺個譜還要識得察言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