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5 敬豫絕情[第1頁/共4頁]

“阿姨。”

平凡人哪怕再如何簡傲，總有一二誌趣相投、可作傾談的朋友，但是王敬豫不管在麵對甚麼人，都是一副眼高於頂、不屑一顧的姿勢。哪怕是在王太保麵前，如果心有不悅，都敢不告而彆，揚長而去。

那幾人對望一眼，俱有幾分遊移，待到雷氏往一人手中塞入幾枚款項，這才鬆動了態度：“雷嫗毋須客氣，隻是你要清楚，若當中異化甚麼因得主上不悅，或會連累到阿郎。”

雷氏閒坐很久，始終不聽王敬豫開口，她也不敢悠長張望，唯恐眼神熾熱而擾人，因而便坐在那邊擺佈打量，待見到側麵一扇窗戶半開，便悄悄起家去用手漸漸掩上。

小侍女滿臉不甘心行出來，望著雷氏滿抱恨氣道：“你總來擾人，害我又要為阿郎所厭！”

雷氏雙肩驀地一顫，神采已是驀地灰敗下來，疾行走出了小樓，然後才站在王敬豫望不到的方向，幾次對樓內那小侍女霜兒招手。

王氏庭門極大，雷氏行了大半刻鐘，才達到了王敬豫寓所外，不敢冒然上前，先令人上前去通傳。過未幾久，院內才行出一名年在十四五歲的嬌俏雙丫侍女，待見到雷氏身後不乏人和物，那侍女眉頭便蹙起來：“雷嫗不是不知阿郎脾氣，你帶這麼多人來騷擾，我是不敢放行。”

王敬豫聽到這話，不乏清秀的雙眉便微微一蹙，繼而擺手：“既然也已經見到，那你就去吧。”

雷氏聽到這逐客令，略有些失落，隻是不敢多說，起家便往內行去，行動不乏沉重，幾次回顧，終究忍不住輕語道：“邇來府上有喧鬨，阿郎你聽到過？”

“我、我明白，明白。”

“阿、阿郎，你、你……”

“冇事？”

“冇有，冇有，隻是一些新衫罷了，你們不信，我可翻開讓你們驗看。”

那侍女霜兒見雷氏行動，便皮笑肉不笑說道。

雷氏聞言後趕緊閉嘴，就連腳步都放得更加輕巧，同時表示跟在她身後的阿青娘子把腳步放緩。

“雷嫗靜坐便可，這類小事奴自為之。”

火線帶路的小侍女轉過甚來，皺眉低斥道。

那侍女見雷氏此態，內心略有發毛，色厲內荏道：“老嫗將死，我纔不懼你！”

小樓並不大，入內後便瀰漫著一股沁民氣脾的芳香。這類香料雷氏並不陌生，還是暮年一名求任交州的外官饋送給她，言道遠邦異香，寧心安神，雷氏試過不凡，便俱都送到這裡，乃至大婦曹氏討要都推說已經冇了。

“我不敢、不敢，雷嫗走好！”

她說這話時，自是不乏模糊的稱心。但其實在王敬豫眼裡，她與那性賤胡婢，又有多大辨彆？

王敬豫聽到這裡，將手中棋子拋在棋枰上，昂首望著雷氏。

“雷嫗又不是外人，快快坐下。”

雷氏聽到王敬豫的號召聲，神態便更顯侷促，本來巧舌如簧，眼下卻不知該要說甚麼，待見王敬豫又低頭下去，便見機的閉上了嘴。

看到兒子坐在那邊，雷氏整張臉上都出現模糊可見的光輝，待見到王敬豫昂首望來，便顯得侷促不安，手足都不知放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