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9 引寇於南[第1頁/共4頁]

至於祖約能不能說動石虎，就要看其人本身儘力。畢竟祖約有甚麼謀算，都是依托在石虎將要主持南征的根本上。如果趙主和稀泥將石虎遣往彆處掌軍，祖約再想南歸也無能夠，並且對石虎的首要性也會大大降落。

成果不管是哪一個，對南麵而言都不是好動靜，如果石虎臨時離都，讓爭論氛圍稍緩，石勒又會投鼠忌器，不敢直接任命其子。隻要能拖一天，南麵的備戰就會全麵一分。

接下來事情便順利很多，兵卒們將這府邸圍得水泄不通，本來府上另有幾名訪客，也都俱被逐出。稍後禁軍聞訊趕來，得知這些兵卒乃是中山王府保護，逗留未久，便在這群悍卒們的放肆笑聲中灰溜溜拜彆。

入夜時分，趁著起夜之際，辛賓快速突入府內一間不起眼的偏室，見錢鳳正在室內笑望著他，已是納頭便拜，心中自有千言，但在這相逢時候，竟不知該從那邊提及。

辛賓驚奇問道。

“如先生此言，那季龍遠即將成定局？這對駙馬可非善事啊……”

聽到這呼聲，辛賓雙肩已是一顫，待到轉頭望去，便見不遠處牆角下正站立一個朝思暮想人影，心內頓時充滿欣喜，忍不住便邁出幾步，不過看到身畔胡卒們俱獵奇來往，這才按捺住表情，故作平平行疇昔作閒語幾句，彷彿真是舊識相逢幾聲酬酢，實在已經切口商定再見。

“南北風景情麵，畢竟殊異。子重至此，可還風俗？”

辛賓尚在感慨錢先生果非俗流，描述雖毀但卻纔大難掩，竟然被此村夫家招作婿子，實在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待見錢鳳言道閒事，忙不迭說道：“祖氏心跡如何，仆尚難度，但觀其人府中境遇，季龍應是急求於外。”

將近寒食，辛賓也在王府內正式當值十數日，終究接到一個指令，帶領麾下幾十名兵卒，與其他幾名牙門合兵一處，衝出王府，直往襄國城內崇仁裡而去，將一戶府邸包抄的水泄不通，凡有職員出入，俱都不允。

“年來必有撻伐，倒也無謂何人主持。季龍也罷，風雅也罷，強寇不免，江東之局必有困縮。不過我等倒也不必為駙馬擔憂，他之料事遠勝你我，既然勇於躍進，應是不懼北虜南向。”

極力逢迎之餘，辛賓也是不免感概，乃至於想要問一問祖約究竟後不悔怨暮年所為？當此亂世，人一旦行差踏錯，那真是萬劫不複。

錢鳳講到這裡，神態倒無多少鄙夷，隻是就事論事，他本身本身便是江東逆賊，倒也冇資格去貶斥旁人悖逆。

祖約講到這裡，不免喟然一歎，繼而又悄聲道：“現在襄都城下，紛爭連場，遠非你我劫餘之眾能悉。不過倒有一樁喪事可與子重稍作分享，今次中山王如有謀成，我這老朽之人不敢再作瞭望，子重或是榮歸有期！”

辛賓原覺得這號令不過一戶人家不利，獲咎了石虎，本還不甚在乎，待到多嘴問了一句，便對石虎的放肆有了一個更深的熟諳：本來他們所去監守這一家也非俗流，而是暮年北逃的江東重臣、現在在石趙朝廷也居清貴高位的劉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