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9 虜眾誓師[第1頁/共3頁]
辛賓大禮下拜,而後揮淚告彆。
“光祿此言謬矣!主上雄圖至此,太子仁厚為繼,恰是社稷久興大治之兆!中山王僭誌昭然,已經無所諱飾。國危家禍,俱在於此,豈可再存束手待死之想!”
少頃,趙主儀駕單於台,賜宴饗食表裡官長將帥並諸胡酋長豪帥。中午正刻,儀駕自止車門而出,繞城徐行,三裡一祭,至於城南正陽門而止。
仁教不立,天命不眷。長惡不悛,國法不容!是以吾君奮威,鹿台置爵,大邀壯義,共討江夷。公等奮進取功,位極台省,名以重爵,子孫延福,宗族俱榮!因是製檄,詔告天下,王師即成,共襄大業!”
講到這裡,錢鳳又叮嚀道:“子重返國麵見駙馬以後,告其不必為我多作擔憂。奴中積弊叢生,看似雄師難擋,實則諸將俱都離心抱恨。況奴海內不乏重臣胸藏波折,隻要穩住前陣不失,奴境或是自亂也未可知……”
“……司馬僭位稱製,本為失德。偽臨國朝,未有長治良政,中原生民,久苦其暴。曹魏舊臣,賢能受舉,以權奸而負恩用,以刀劍而戕民氣。此誠霸道之奸佞,名教之罪徒!師、昭奸賊,血啖舊主,殘暴萬眾,士者忍辱,民者偷生……
反觀太子石風雅身畔,被甲者寥寥數人,更多的還是章服朝士。固然也多具冠帶之華,章服之盛,但在眼下這場合,則多多極少顯得乏甚氣勢。
這兩路儀從固然比肩而立,但之間自有一道無形壁壘,涇渭清楚,毫不混合。哪怕在如此持重莊嚴的場合上,也冇有和緩的跡象。
今次奴賊大肆南侵,辛賓得以親眼明白到羯奴甲兵之盛,深為駙馬而感到擔憂。在他看來,他們實在已經冇有再留於此的需求,唯今之計還是要儘快將敵虜軍務詳情回報給駙馬纔是重中之重。
程遐聞言後,便也抖擻精力,暗裡握住徐光的手歎言道:“非君厲言訓我,已無膽色再作前望啊!中山王今次能夠得誌,已是謀在禮法以外。早前我等隻依俗法治賊,少有勝利。諫路堵塞,賊已不受此製。若想長享久安,還須另為奇計啊!”
“我留於此境,倒也冇有多少凶惡可言。季龍強勢離國,此境不乏內虛,往年強軍粉飾的很多題目,或都能夠暴露端倪,實在是一個不成多得的良機。”
“計將安出?”
中山王石虎屢掌雄師撻伐,麾下戰將悍卒無數,本日於此受節再領雄師,隨員之盛也是令人側目。諸子之下,足足稀有百人並行於伍,各備重甲強兵,氣勢顯赫令人不敢直視。威儀之盛,僅次於趙主石勒。
但是在這盛況之下,還是有幾分不調和。趙主儀駕以後,本為太子儀從。但是眼下,卻有近半的位置被中山王隨員擠占。
他一起行至襄水之畔一所大宅中,將本身名帖遞上去對守門壯仆笑語道:“請敬告嚴師君,畿外舊人來訪,久渴師君玄聲,但願能得入拜。”
“胡兒失勢,益發放肆。今次用事於南,不管勝負,恐是非福啊!”
程遐聞言後苦笑一聲,視野轉望遠處雄軍,感喟說道:“我等久從謀輔,因幸得用,眼下尚能立於人前,所恃者不過主上舊情一念罷了。中山王流派之近,我等以疏間親,已經是強越情麵。若再言切急諫,隻恐更惹主上膩煩。唉,事已至此,我已經不知該要如何自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