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1 天中大邑[第1頁/共4頁]

前麵接連三幅畫麵，所畫的俱都是懸瓠之地從早前的一片荒涼野蕩，垂垂生長成為現在“天中大邑”的過程。涼州人眾固然不知暮年的懸瓠是何模樣，但由這畫麵中也能得窺一二此境從無到有中間所經曆那種改天換地的壯豪闊象。

吏員聽到這話後，便又淺笑著解釋道：“境中出入，都有定途。幾位此前過關時不知可有關條？關條又分坐關、行關，入津以後，則以關條而換引條，引條則分商引、民引……”

“這就是淮南所用梁公錢？如此良錢，本日竟然還能複見！”

一番解釋以後，謝艾才垂垂明白過來所謂的條引是甚麼，關條能清查人的來源，引條則追蹤人在汝南的活動。人在此境凡有入於邸舍、堆棧、食肆之類，都要出示引條印戳，各行各業用戳都不不異，有無在買賣中犯禁，底子不需在鬨市中清查，比及離境的時候上繳引條，通過印戳色彩便能夠審辨出來，屆時纔會問責。

“那沈維周竟然如此大膽，竟然敢以此等良錢通行於市。或可得於一時之便，勾引四方商賈逐來貨易，但久則錢流於外，必會民睏乏用，禍不遠矣！”

那吏員又在中間說道。

“莫非此一幕，便是數年前淮南水軍於此痛擊奴國桃豹軍那一戰？”

“說到底，還是因於地便雄軍，淮南之法或可行之於此，但若河西師法，隻怕官民俱都大弊難行。”

但是下船以後，他們又遭受一個窘境，那就是無錢可用。這提及來就有點無法了，涼州固然並非甚麼富庶遠鄉，但因為較當中原等地要戰役很多，兼之他們此行不獨占牧府公帑開支，並且本身也都是大族出身，行囊天然不會羞怯。但題目是，他們所照顧錢貨在懸瓠底子不能通用。

舟楫滿道途，遊人相接踵。

吏員在那邊滾滾不斷報告此一戰過程，言中天然不乏誇大的揣測之語，或能矇騙一下平常小民，但在場世人多有知悉兵事，有的本身便是涼州統軍將領，天然不會儘信。不過水戰畢竟是他們不熟諳的範疇，也難完整辯白真假，不過倒有一點能夠必定，那就是淮南軍此戰的確光輝。

懸瓠給人的第一印象，便是人多。特彆在這四方皆戰亂的年代，荒漠餓殍陳屍、災黎結隊流浪或是不乏，繁華平和卻已耐久有不見。因此很多初臨此境之人，都會感遭到龐大的心機打擊。

畫卷以後，則就是一條條的註釋，內容也多報告淮南都督府的汗青淵源以及創鎮以來的諸多壯闊功勞，而後便是淮南都督府十六條行令。

“諸位應是初入此境，或有不悉都督府行規，請貼身收好書令。如有粗心犯禁而為督士所執，一犯若能通誦書令便可免責，二犯如有書令在身能夠雜抵半責，厥後則就需求因令而問了。”

第一頁乃是畫的一張狠惡水戰場麵，落款為“王師擊破羯賊桃豹讚圖”，畫麵並不龐大，最惹人諦視乃是中間一艘巨大的艦船，甲士擺列，引弓疾射，拍竿高舉，強弩張弦，周遭則是一片混亂劃子，不堪一擊，更遠處的岸上，奴國帥旗傾倒，奴將正被潰卒裹挾流亡，隻在畫麵角落裡留下一角倉促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