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5 郗公取捨[第1頁/共3頁]

船上其他世人也都紛繁上前拱手致禮，包含對沈哲子略存不滿的郗曇也都不敢怠慢。郗曇固然對沈哲子略有薄怨，但當真正劈麵而立時，也不得不感慨這位駙馬也確是儀態、風采俱為上乘，令人難生惡感，寥寥數語已經讓人頗生靠近之念。這大抵就是天賦而有的天賦魅力，令人自歎不如。

此前沈哲子之以是不親身相迎，倒也並非用心作態、前倨後恭，他固然聘請郗鑒入鎮，但眼下這個情勢，他們各自作為兩鎮方伯，如此高調會晤實在還是略有不當。

郗鑒聞言後笑語一聲，端倪間不乏豪放之色：“眼下我確有幾分大哥膽怯，但往年也曾與逆賊烈戰，庇護一方生民。此等騷動，何至於使我卻步，若能無益邊事，也算是略得始終。”

講到這裡，郗鑒又眼望著沈哲子，心內不乏感慨。在他看來，淮南王今次過江的確是有幾分不應時宜，或因相互態度分歧，江東那些人對於他們這些邊鎮方伯的確是狹念成見，不肯正視他們為光複晉祚所做出的儘力。

但眼下晉祚光複之勢已經極其較著，不進則退，正需求高選猛士，奮勇直取，過往那些設法底子就是陳腐之見，無益於世。

“方纔我兒有言維周你不乏放肆，你若再執意伸謝，就連我也要不免作此想了！”

上車以後，沈哲子便感喟道：“實在是讓郗公難堪了。”

但且不說本年以來兩鎮合作更加密切，單單此前沈維周便對徐州各方皋牢以施加影響，並且淮南本身的氣力也是急劇擴大，郗鑒並不以為徐州另有製衡沈維周的感化。

特彆此前其人竟然托大到不親身前來相迎，更近似完整不將他家放在眼中。不過這沈維周再如何放肆，當父親稍有透露不滿時，其人還不是乖乖前來相迎！

至於今次在壽春公開露麵，的確會給郗鑒帶來一些費事，但就算他不這麼做，想要置身淮南與台城的膠葛也絕無能夠。如當代道中隻要這幾股力量，台城想要製衡沈維周，單憑一些小行動已經很難，勢需求尋覓強力方鎮來支撐他們，除了徐州他們又能挑選何人？

郗鑒聽到二子之語，對宗子隻是瞥了一眼，對次子則橫眉厲望疇昔，沉聲道：“沈維周之益於世，就連你父於其麵前都不敢有持矜。至於你這小兒，曆事有幾分，所見又有幾分？以戔戔微小妄論強大，本身就是無知妄言，還敢非人之放肆？跟沈維周比擬，你那幾分目光才性還在牛足之下呢！”

郗鑒在船上看到岸上如此熱烈場景，一時候也忍不住感慨說道。

從壽春城到八公山這一段路程上很快便堆積起了大量的公眾，固然沈哲子早就歸鎮，但這動靜還隻在小範圍內傳播，尚是第一次在公家麵前露麵，是以壽春城池表裡聞訊趕來者絡繹不斷，門路兩側人頭攢動，多偶然人難忍衝動表情，拍掌大聲讚歎：“梁公威武！多數督壯闊！”

他與沈維周倒是乏甚打仗，但卻目睹他家姊夫是多麼樣人，以此度之，能夠與之為友者即便優良也實在有限。固然這沈維周屢有壯功人莫能及，就連郗曇也是心存佩服，但畢竟還是因為其人一紙手劄使得父親舟車勞累遠來而有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