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0 咫尺難得[第1頁/共4頁]
不過他也不敢再專委一人,起首將要自洛陽返回的嗣子張重華代表他坐鎮枹罕,再加上張耽如許一個親族父老,以後再廣選僚佐,應當能夠保持河南地的穩定。
疇昔這大半年的時候裡,對張駿而言也是難過得很,表裡焦灼,讓人不敢鬆弛。恍忽間彷彿回到了他的少年期間,當時他們張家固然已經在涼州建立起了統治,但局麵仍然未稱安穩,一方麵隴上惡鬥不竭,令人不能放心,另一方麵內部也是憂患連連,動亂頻生。
張祚不料橫禍臨頭,嚇得神采煞白,瑟瑟顫栗,忙不迭捧首哀號乞饒。
但是,這一次王師入隴,卻讓張駿認識到此前的穩定和強大畢竟還是不乏虛態。且不說隴上豪強們借勢於王師,態度光鮮表示出對於他們張氏的冷淡和衝突,州府內部也是暗潮湧動。姑臧城內本身已經是物議沸騰,西麵的敦煌等幾郡乃至都暗有甲眾集結,兵禍似是一觸即發。
張駿講到這裡,神情更顯灰懶,昂首長歎一聲:“蠢物乾才急彰,我也錯識夫君,道他果能用命建事,方寸之器授以千鈞,大事無斷,見笑表裡。若非發展庭門以內的劣物,我真恨不得臠割其身!”
講到這裡,張駿嘴角又出現一絲挖苦:“蠢兒死前,大抵在痛罵我涼薄狠心罷?”
“一時迷目,走失真金,莫非天意不準我家成事西方?”
涼州的土豪大戶們也不循分,提出另一個計劃說是將張瓘撤回州內或安設在酒泉、敦煌等地,而像枹罕如許需求與王師直接打仗的要塞,則另選賢達慎重者鎮守,以此來消弭王師的戒心,讓乾係得以和緩。
如許的局麵,張駿天然不成能承諾,他寧肯親手乾掉張瓘,也不肯在河南的運營。枹罕這個河南重鎮,他毫不成能交到那些涼州大戶們手中。
特彆是在其父張寔為部眾弑殺以後,全部涼州可謂民氣惶惑,繼任的其叔父張茂不獨出入被甲,乃至幾番叮嚀張駿夜中不成深眠,隨時籌辦奔逃於外,叔侄二人乃至不敢悠長的共處一地,就是擔憂會一起遇害。
隻是對於接下來將枹罕托付何人鎮守運營,張駿也實在還冇有想清楚。誠懇說他們涼州不乏人才,此中優良者較當中州人物都不遑多讓。
遍想很久,張駿也冇有想到府下有甚麼合適的鎮將人選,不免又想起早前在他府下走出、以後顯名大用於中州的涼士謝艾,又是忍不住的生出一股煩躁。他也冇想到此前順手指派送往中州的一個儒士,竟具有如此才器堪為國士之用。
“罷了,既然已經歸化,不成再複僭稱,治中直以時位相稱便可。另府下佾禮、豹尾等一應逾製之設,剋日也都檢點拔除,勿遺人話柄,諷我僭越。”
這類內憂內亂的局麵,對於年富力強的張駿而言不成謂不是一個沉重的打擊,也讓他更加熟諳到涼州以是安寧,並不獨取決於他本身如何的儘力,更在於天下局勢的竄改。涼州看似得於偏安,可一旦東方崛起強大政權諦視於此,便不免動亂。
念及一番繁忙畢竟為空,張駿又忍不住恨恨道:“錯失垂成之功,我家福澤莫非止於此境?隴上之地,近在天涯,竟然如此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