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7 香餌紮心[第2頁/共3頁]
以是以後在率部掃蕩碻磝周邊一遭後,石宣便又倉促返回碻磝津,坐鎮水營修複運力。
明顯今次他出敵不料,引雄師南來徑取碻磝樞路,直接逼指晉國河南腹心之間,應當是讓本身一方軍心大振、同時仇敵驚慌欲死的豪舉,但是為甚麼他卻涓滴歡愉都感受不到,反而有種如芒刺在背的煩躁危急感?
不過現在麵對這一困擾的不再是晉軍,而是雀占鳩巢的羯軍。並且羯軍所要麵對的壓力之大,還要甚於此前的晉軍,他們除了要迎戰來自河南腹心各處的晉軍以外,還要防備後路水道被東西而來的晉人水軍給堵截。
石宣既然勇於偷襲碻磝如許一個奪目標目標,天然不滿足於僅僅隻是扼守河津罷了。最好的戍守便是主動打擊,這對他們本就跨境作戰的羯軍而言更是如此。更何況碻磝本就是一座空營,他們也急需當場網羅補給。
固然骨子裡狂躁難掩,但跟著光陰推移,石宣卻不敢再更作悲觀之想。
以是眼下,他是特彆的盼望石韜的黑騎龍驤軍能夠儘快南來,成為一柄刺刀戳破晉軍在碻磝津四周鑄成的一層鐵殼。
跟著他攻奪碻磝,以後的第二天,上遊便呈現了一些零散的來自滑台的晉軍舟船,如許貳心悸不已,唯恐在河北聲援還冇有達到之前,本身這兩萬多軍眾便被阻截在黃河以南進退不得。
但令石宣吐血的則是這些船隻,幾近無一例外的遭到了粉碎,或是船身被鑿穿,或是關頭的機杼被砸毀,哪怕還儲存有一個大抵的骨架款式,但若不加補綴的話,底子就難以放航於寬廣的大河上,更不要說載運甲兵乃至還要停止水戰了。
碻磝津的大營中,占據此處的羯軍們正在繁忙的拆卸各種營防設施而後重新安插,特彆是將本來麵向河麵的一些工事幾近團體遷徙到南麵來。
石宣今次受命,另有一個首要的任務就是網羅充足雄師所用的戰船之類,這件究竟在讓他頭疼不已,也不敢調侃自家父親是個敗家子,一戰毀掉羯國南下水戰的根底。
不獨是心疼,更有幾分惶恐。他本來籌措的戰船,本就不能達到父親的要求,成果又因他的草率孟浪,直接喪失了這麼多,到時候空聚雄師隻能望河感慨,其父將會如何待他,這底子不必多想。
並且哪怕包含最桀驁傲慢的羯軍悍將,也不得不承認單就結寨扼守方麵,晉軍的程度實在遠遠賽過了他們。碻磝水營固然終究失守,但營防上並冇有甚麼題目,反而晉軍那戔戔幾千守卒恃此重防,在極短的時候內便毀滅了超越他們倍數的羯軍兵力,殺伐之盛令民氣悸。
這一座營地,本來是晉軍戰船停靠休整與補綴的處所,一座龐大的河塘湖泊居於正中,湖泊四周則是擺列整齊的營舍,船工們居住地點。不過眼下已經空空。本來駐留在此的船工,一部分已經西行,逃了一部分,剩下的則都已經死在了此前最後的頑抗中。
這也是為何羯軍一旦泊岸,營中的晉軍便難以恪守頑抗的啟事之一,營區實在是太大了,並且各個營舍之間本身都是聯通的,並冇有甚麼堅牢固執的隔絕。一旦冇有了水軍作為鋒利虎倀在河麵管束偷襲來犯之敵,全部碻磝津水營就是一個大而無當的軟弱營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