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告成[第1頁/共5頁]

明顯是又把權仲白某次和他說的話給活學活用，搬出來了。蕙娘被他逗得忍俊不由，連權仲白都哈哈笑了幾聲，歪哥見父親笑了，更加歡暢，纏著父母玩了一會，便嗬欠幾次，困得不得了，卻又不肯去睡，硬要躺在父母身邊。蕙娘曉得他的意義，便撫著他的頭，柔聲道，“放心吧，明早你起來，養娘就把你抱出去了，不會再把你關在外院啦。”

固然兩人說來都是店主，喬大爺和蕙娘在票號事件上，那是平起平坐。可不知如何，這三年相處下來，到現在蕙娘模糊有執宜春盟主之意，彆說從開首就很服她的喬二爺，就是喬大爺，也都垂垂越來越言聽計從，現在倒像是她的部屬。倒是喬三爺比年在外，兩邊乾係，另有些若即若離。

“一個是牛家……”喬大爺悄悄地咬著牙，一邊看蕙孃的神采，“這已經是第四次開口了。”

“世子位……”權仲白沉默片刻，整小我俄然又靜了下來，他語出驚人雙眼一瞬不瞬，望著蕙娘，“恐怕到底還是要接下來了，我情意已決，你意下如何呢？”

蕙娘也曉得他是美意，亦不由發笑道，“您就放心吧，何家就是在摸索宜春對他的態度，這一次您不頂歸去，下一次他就更加撒瘋賣味兒了，王家十七房和他有甚麼老友情？他是想著仲白冇有退隱，叔墨很快就要參軍了……”

牛家的吃相，向來都這麼欠都雅。蕙娘多少有幾分難過：前一陣子，實在是千頭萬緒，因孫家退下去今後，牛家必然水漲船高，多事之秋，上回重算股分，她隻出了一筆銀子，把達家股分給買返來了。算是大師兩清，權家、牛家的乾股，都還安然無恙。

何家這個態度，意義很深，她一時也說不明白，隻好道，“那話是露骨了，您能夠不必穿，但態度要做得硬點。――且放心吧，在江南，他們也不大敢難堪宜春的，楊閣老一係，乾係通天，也為天子拿捏得最緊。現在，宜春和天子，也不是冇有乾係。”

“孫家固然退下去了，可將來如何，怕還很難說。”蕙娘笑道，“小牛娘娘比來，也經常請孫夫人進宮，問原皇後的好呢。”

“笑得不好！”歪哥一頓腳，還是有話說。這回，彆說老資格的廖養娘、天不怕地不怕的綠鬆，連石榴、海藍等新丫環，都笑得前仰後合，歪哥指著她們道，“你瞧呀，她們都笑！”

山西人做買賣，向來不把事情做絕，做那‘絕戶買賣’，特彆現在宜春又急缺背景，雖說孫家情勢並不清楚，但喬大爺信賴蕙娘目光，也欣然點頭，做了這麼個小主。“這幾天又談了幾筆大買賣，十停貨倒是走了有五停了，現在是趕上春節，不然，再一個月必然能夠走完。――就是，又有人托了麵子來講情了。”

喬大爺天然精力一振，撚鬚笑道，“功德、功德，如許一來，西洋大貨，十成都在我們手上，那些下流販子，更是冇法可想了。就不知侯夫人和您簽了契紙冇有――”

權仲白唔了一聲，又瞅了蕙娘幾眼，他明顯正處在極其龐大奧妙的情感鬥爭中，這一眼彷彿要看到蕙娘內心去，卻又蒼茫得彷彿不知在找甚麼好，蕙娘奇道，“你今晚這是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