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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清蕙眼神一凝,一刹時周身氣勢竟有些沉重,過了一會,她才垂垂放鬆下來,數著棋子兒低聲說,“我不是為了太和塢的事煩心,煩的那是彆的事兒,說了你也不明白。”
焦太太也道,“是啊,她如何冇來呢?我們不等她,先吃吧。”
屋外俄然就傳來了一陣孩童的笑聲。
蕙娘不由發笑,“你還勸我彆逗文娘?那你往她院子送甚麼話?真是隻許你綠鬆放火,不準我這個主子點燈了。”
大師說談笑笑,服侍著蕙娘再次出門,這一回,她是往謝羅居去,給焦太太存候,陪母親用早餐的。
彆看焦家繁華,越是繁華的人家,起居飲食就越有必然的端方。蕙娘一天起居,準到連一刻都錯不了,夙起練完拳,辰初必然要吃早餐。被文娘這小插曲一擔擱,早餐晚了一會,她也是有點犯餓了。喝了一碗粥,用了半個饅首,竟還不免多吃了一塊蜜橘糕,焦太太見了就想起來,“今早黃岩送來幾簍蜜橘,你歸去就能吃上了,吃著好就給宜春票號傳話,讓他們再送。”
就如許的丫環,自雨堂裡養了有二十多個,專管蕙娘梳頭的,管著她的脂粉香水的,管著她家常衣裳的,管著她的熏香的,乃至另有一個專管□貓狗的,大丫環下頭另有小丫環……僅僅一個自雨堂,裡裡外外的丫頭婆子,都快上百了。
焦子喬氣鼓鼓地瞪了清蕙一眼,理直氣壯,還真生姐姐的氣了,“養娘說……摸多了腦門兒,我就長不高了!”
夏季天亮得遲,天涯才暴露一線曙光,蕙娘就已經翻身起床,翻開了一泓格外柔嫩輕浮,水一樣溫和的床帳子,趿了雙大紅色軟便鞋,這就懶洋洋地進了淨房。待得從淨房出來,頭臉也都略微揩拭過了,纔拿起案邊銀錘,敲了一記金磬。
緊跟著,一名高大結實的北方婦人抱進了一個粉雕玉琢的男娃娃,“十少爺給太太存候來了。”
蕙娘瞅了低眉紮眼垂手而立的養娘一眼,微微一笑,“好,喬哥不喜好,我們就不摸。”
“那不一樣。”綠鬆罕見地固執,“事有輕重緩急,這件事,當然應適時十四女人也曉得曉得。”
焦家大富,大富得坦開闊蕩,焦閣老冇落第之前,焦家已經是本地馳名的富戶,已歸天的老太太嫁奩也豐富,兩人又長於運營,三十幾年前,宜春票號還隻在都城一帶運營時,焦家就有入股,現現在,有大秦人的處所就有宜春票號。焦家又焉能不富?不但富,並且藉助票號各地掌櫃同都城的來往,天下統統上等物事,都能便利地彙入焦家人手中。比如黃岩蜜橘,就是宮中享用的貢品,從浙江運到宮中,也都早熟過甚了,就拿生石灰捂著,也總有股怪味。那裡比得上焦家,現在年底,宜春票號每天都有人來京送動靜,這筐橘子從黃岩山高低來,到擺上焦家餐桌,此中時候,不會超越五天。
太和塢是焦子喬的住處。
“那套太沉了,也就是出門戴戴。”蕙娘順手便把耳環戴上了,又瞥一眼其他簪環,“這耳環也不錯,簪子就差一點了,珍珠還是小……且留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