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爭執[第2頁/共3頁]

寶兒這才覺悟，笑道：“奶奶這是釜底抽薪呢。”一語未了，又愁眉道：“好倒是好，但隻怕太太一意孤行，執意納表蜜斯進門，可如何好？”夏春朝搖了點頭，說道：“太太本性昏聵，雖愛使性子，倒是外強中乾。以是她纔不先來同我說，要先去問老太太。老太太既不承諾，老爺又全不管家事，太太見孤掌難鳴，天然就要偃旗出兵的。”寶兒聽了，低頭不語，半日俄然說道：“這還是女人來送了信兒，不然百口大小竟然瞞著奶奶一個，成甚麼話呢？奶奶自來陸家，對不起他們哪些？不是奶奶，就有這好日子了？現在是兩腳踏住平地路，就把前塵都丟腦後了。”

夏春朝聽了她的不平言語，隻是笑了笑，歎道：“罷啦，說這些做甚麼？已是出去了，還能如何樣呢？說這些有的冇的，隻是徒惹是非。”

柳氏聽了她這篇話，句句皆是不能納章雪妍入門的事理。她本是個冇成算的人，氣度狹小的插不下一根針去，又不善言辭，被兒媳說到理屈詞窮，頓時惱將起來，隻嗬叱道：“我才說了那麼幾句，你就講出這麼好大一篇話來壓我！誰家的兒媳婦，竟敢跟婆婆頂撞！香火乃是陸家的甲等大事，由的著你這個鼠目寸光的婦人去插嘴插舌？！這事兒老太太、老爺都承諾了，由不著你應不該。我今兒不過同你說一聲，就把我這邊東廂的屋子清算出來，著緊著將該添的傢什都添上，過兩日就將雪妍領過來。待勇哥兒返來了，就叫他們兩個圓房。這家裡上有老太太、老爺，下有我，還輪不著你這個孫媳婦兒主張！讓你管兩日家，你就拿著棒棰當根針了！”

忍冬將飯取來，滿滿擺了一桌。柳氏拉夏春朝退席，夏春朝內心天然明白她這番殷勤是何意，略推了幾推就罷了。因本日陸賈氏茹素，也就未曾過來，隻這婆媳二人一道用飯。

陸賈氏聽了夏春朝一席言語，神采微微一沉，又旋即如常。雖是轉眼即逝，但夏春朝心細如髮，仍舊瞧在眼中，隻因她不置可否，也就杜口不言，隻將手裡的抹額替她端端方正的戴了。

那柳氏氣了個愣怔，一手指著門上，顫抖不已，向著長春道：“你瞧瞧，你瞧瞧，這模樣的媳婦，那裡上的了檯盤！我是她婆婆，她竟然如許猖獗無禮！”這一家子下人常日裡都受過夏春朝的恩德，念其慈和刻薄，並不因奉侍旁人而有所變動。那長春便賠笑道：“太太那番話說的也太急了些，又想必是奶奶果然有事。如果常日，奶奶決然不會如此。奶奶剛纔既說這事老太太承諾了就罷，那太太不如請老太太出麵，同奶奶說去？”

柳氏洗了臉，坐在妝台前梳頭，便問道：“去給老太太請過安了？老太太冇說甚麼麼？”夏春朝回道：“媳婦兒一夙起來就去了，老太太並無話說。”柳氏內心忖道：想必是老太太不美意義張口，到底是我的兒媳婦。想到此節，也就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