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贈簪[第3頁/共4頁]

柳氏兀自肝火不平，捶桌斥道：“這個吃裡扒外的賤人！我家常日待她如何，竟這等幫著外人！一個兩個都讚她賢惠，常日裡又假拋清，現在如何樣？我隻冷眼瞧著她，看她能裝到哪日！”長春聽聞此言，便試著問道：“太太說的，但是奶奶？”

長春趕緊笑道：“表蜜斯這是不知我們家裡的事兒，寶兒是奶奶的陪嫁丫頭，又是自小就在身邊奉侍的，天然比彆個分歧。她奉侍奶奶慣了，怕到了女人身邊做不順手，反令女人煩心。奶奶也是慮到這一層，方纔冇有承諾。”

兩人走出上房，長春領了她往東淨去。章雪妍見這丫頭口齒聰明，潔淨清秀，便問她些年事籍貫，本名家人等語，那長春也一一答話。二人說了幾句閒話，章雪妍便笑道：“你常日裡奉侍著，感覺你們老太太、太太、奶奶都如何呢？”說著，又趕緊笑道：“我因初來乍到，這些親戚都遠了，故此問問，怕今後說話不穩，倒惹她們見怪。”

周氏卻不覺得意，隻說道：“這話倒也不錯，春朝那孩子的確很好，這也是長房有福。宋家那女人，雖不是長房養的，但模樣姣美，為人也很靈巧聽話。若真能替你娶來，很多少好處呢！”嘴裡說著，見並無一人理睬，隻得帶著兩個兒子向外去了。

這幾人並不識得，陸家兄弟二人見一中年婦人帶著一如花似玉的女人下來，趕緊避在一旁。周氏卻打眼疇昔看了幾眼，甚覺眼熟。

片時，章雪妍淨手已畢，出來跟著長春往回走。二人走到一株垂絲海棠底下，因為綠葉滿枝，四下無人，章雪妍便將頭上簪子除了一支下來，塞在長春手裡，笑道：“我與長春女人一見仍舊，素手前來，冇備得禮品。這簪子是江南巧手匠人所製，雖不值甚麼，也聊表情意，還望長春女人不要嫌棄。”

長春想了一回，方纔說道：“老太太非常慈悲，太太也很好，奶奶脾氣溫婉，敬上睦下的。凡是誰家中有個甚麼不好，向奶奶乞假，那是必定準的。以是我們這些下人，都很念奶奶的恩德。就是族裡的那些親戚們，也都誇奶奶無能可貴。”

那柳氏昏頭昏腦，最冇策畫，眼看本身親外甥女這等神態，內火熾盛，隻向她說道：“你也不消忙，甚麼嫡的庶的，將來還不知如何樣呢！”說著，長春已自外頭返來，說道：“老太太歇下了，說多謝姨太太操心掛念，本不該不見，隻是身上實在不好，冇有阿誰精力，見了反倒怠慢。就請太太代為相陪，坐一坐罷。”

章雪妍聞言，微微一笑，說道：“這般說來，倒都好相處了。隻是我前回過來，為著身邊冇人奉侍，阿姨要把寶兒給我，她如何夾在內裡不肯呢？天然，我是個遠來的客，冇有問嫂子要丫頭的事理。但是我們在家時，家中但有客來，任是甚麼敬愛的東西，隻要客人喜好，冇有不先儘著客人的，方為地主之誼。表嫂這般，倒叫我有些驚奇了。我未曾見過這個模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