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叱罵[第1頁/共3頁]
她一氣兒說了一大篇話,略有些氣喘,停了停又指著柳氏麵上道:“當日,是你產業家的男人到我家提親。我父親還一定承諾,是你家男人嬲著定要結這門親!當時候你如何不說我家世低來著?!現在你既要抉剔,叫陸誠勇拿休書來。把賬算明白了,我離了這流派,我們大夥散個潔淨!”
柳氏又急又氣,偏夏春朝說的又句句在理,將這家弊端揭了個潔淨,本就是個智淺之人,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隻抬手打陸紅姐道:“偏你這小蹄子也來湊熱烈,那裡有你說話的地兒?!”那陸紅姐便怪叫起來,嚷道:“母親本日如何了,罵完了兒媳打女兒?莫不是隻要孃家親戚纔是嫡遠親的,我們都成了外人了?”
柳氏慌了,趕緊起家,拉扯自家妹子,一麵好言相勸,一麵就罵夏春朝道:“你這娼婦,常日裡在家欺大滅小也就罷了。如何今兒連親戚也獲咎起來?!還不快與你阿姨叩首賠罪!”說著,見夏春朝坐著不解纜,又叱罵道:“公然是販子女兒,上不得檯麵!”
夏春朝雖一時氣盛,講出休書一語,但這休棄乃是一件極恥辱之事,良家婦人誰肯擔此惡名?又見柳氏同章阿姨冇了聲氣,躲在一旁謹慎翼翼,陸賈氏倒上來賠不是。雖明知其成心息事寧人,她倒也不肯將事鬨大,竟至無可轉頭,也就移船就岸,接了陸賈氏手中酒杯,仰脖一飲而儘,不由麵上泛紅,張口說道:“本日看在老太太麵上,此事臨時不究。今後但要誰再提起,那我決然不依!”
回至席上,隻陸諍人問了幾句,陸諱文對付答道:“不過是被酒蓋了臉,到後院子裡走了走,淨手過就返來了。”旁人聞言,更不睬論,也就岔開了。
她這番話便如幾大記耳光,劈麵打在章阿姨臉上。既諷刺這母女不顧廉恥,明知家有外男,還要上來粘連。又明諷章家貧困,隻靠打秋風采日。那章阿姨臉皮再厚也覺存身不住,起家就要走,嘴裡還嚷嚷道:“她這等毀我們母女,我們還在這裡做甚麼?!不如去了罷,免得礙人的眼!”
章雪妍聽聞此言,頓覺委曲不已,鼻子一酸,眼裡珠光盈盈,偏又強自忍了,輕聲笑道:“反正那人你我都惹不起,哥哥又隻參謀甚麼?哥哥快些回席上去罷,細心待會兒他們拿住了哥哥罰酒吃。”陸諱文見她巧笑嫣然,端倪傳情,更不成清算。
章阿姨已然是寬裕尷尬至極,夏春朝卻偏不依不饒,說道:“表妹既是節婦,就該珍惜自家名節。我家中現有成年男人,雖是骨肉嫡親,也該避些嫌。或者阿姨同表妹都是女中奇葩,竟不將人間名聲放在眼裡。但是我們畢竟是俗人,何況老爺少爺還做著個官,出門在外,宦海走動,還要幾分臉麵,卻不敢惹這個口舌是非。今後再叫人蔘上一本,說我家內帷不清,那我們可接受不起。阿姨帶著表妹,一窩子一趟趟的往我們家跑,不過是為家道艱钜之故。這有何難,阿姨家中現在還需幾兩銀子度日,直告與我。我雖貧寒,擔當阿姨一家子衣食也還不算難事。免得阿姨牽腸掛肚,一日日往我們家來討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