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加封[第3頁/共3頁]

夏春朝便責備道：“我起晚了，你們如何也不知出去叫一聲。常日裡定下的端方，你們都忘了不成。我便是待你們太寬和了，方纔縱的你們這般。待會兒必然叫管家娘子打你們板子！”珠兒吐了吐舌頭，嘻嘻笑道：“奶奶倒不該打我們，我們原是要叫奶奶起床的。隻是少爺叮嚀，說奶奶昨夜辛苦，本日要好生歇息，不叫我們打攪呢。”

柳氏未曾出來，章姨父同這陸煥成這連襟卻冇甚來往，亦無話可說，隻好立在一邊。陸煥成同陸炆立說了幾句，便送兄弟父子登車。又一眼瞥見這一家三口，卻倒無甚言語，隻拱了拱手，獨自進門去了。

翌日淩晨，曙光射入羅帷，夏春朝自睡夢中醒來，睜眼一瞧，卻見身畔空空，便起家掀了帳子，隻見外頭天氣已然大亮，便知起的晚了，趕緊披衣下床。

那章姨父坐在位上，一字不發，倒似未曾聞聲普通，任憑老婆叱罵。本來此人有一樁弊端，便是極好女色。在縣中任上時，為著官聲起見，倒還不敢往外拈花惹草。當時，章阿姨用著一個梳頭姐兒，生的一表人才，風騷濃豔，就被這章姨父看在眼中。這婦人本也不是甚麼好貨，又很有幾分偷腥的本領，一來二去就揹著章阿姨勾搭上了。那梳頭姐兒本是有丈夫的，乃是章府中一個廚子。章姨父為到手起見，使了很多銀錢辦理。這廝倒是個慣做王八的，得錢在手裡便諸事不管了。兩人也就如魚得水，扮起了露水伉儷。

那章阿姨將丈夫好一通喝罵，隻覺口舌發乾，方纔停下。又盯著自家女兒道：“剛纔你大話說的滿，可當真有掌控麼？這事兒若不成，我們可就冇臉做人了。”章雪妍也不答話，低頭悶想了一回，抱怨母親道：“母親有失辦理，表哥生的這幅模樣，卻如何不奉告我？本日一見，險不嚇煞我罷了。”

外頭寶兒、珠兒聞聲動靜，端了水出去，又服侍夏春朝穿衣。

長春聰明一笑，就說道：“表女人談笑了，表女人賞我就是莫大的福分了，我哪兒還敢嫌呢。”章雪妍道：“女人公然嘴甜，怪道你家奶奶這等疼你。”長春一怔，章雪妍剃頭已畢，擱了梳子，向外去了。

當下，章阿姨攜了女兒，出了二門，同章姨父彙了，拜辭陸家世人。

鄙諺說，世上冇有不通風的牆。光陰略久，這事兒便為章阿姨偵知。章阿姨醋性大發，在家同丈夫極力撕鬨了幾場，將這梳頭姐伉儷兩個攆離了流派。此事原不過是本風騷爛賬，豈料被那故意之人聽去，上本彈劾這章姨父品德不修，內帷不清等事，方纔使得章家弄到現在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