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收人[第3頁/共4頁]
進到裡頭,便見柳氏穿戴家常舊衣,盤膝坐在炕上,手裡捧著一隻五彩瓷蓋碗,正雙目炯炯望著本身。這彩蝶低頭上前,離炕三步遠時跪了,端端方正的磕了幾個頭,就聽上頭說道:“地下涼,起來罷。”
這彩蝶本年雖隻十五,倒是生的很有幾分姿色,兼之百伶百俐,凡事一聽便知,便有幾用心高氣傲,一心隻要在眾家人裡出頭。何如夏春朝掌家甚嚴,等閒不添人手。故而她在家中長至十五歲,一無差事在身。去歲重陽,陸家擺宴接待親朋,事多繁忙。春嫂便使了個遁詞,在夏春朝跟前千求萬求方纔得了個差事,將女兒帶進廚房。滿擬自此一家子便吃了個雙餉,誰知天不遂人願,這彩蝶灶下燒火時不慎被火燎了臉。夏春朝憐其家窮,又突遭不幸,便厚與銀兩,又延醫醫治。但是這火傷是極難醫治的,彩蝶在家歇了幾月,麵上傷勢雖愈,卻落了塊疤,再不得出去領差。此女心氣甚高,突遇此事,氣恨交集,隻是無可何如。
當時,忍冬正在內房門外坐著,見她出去便起家道:“姐姐來了,姐姐稍等,我出來奉告太太。”
當下,柳氏又說了幾句閒話,便將彩蝶改名為迎夏,留在房入耳用。這迎夏也就此斷念塌地跟了柳氏。
夏春朝聽他說的甜潤,笑了笑。陸紅姐嘴快說道:“丁裁,聽聞昨兒你上街偷了老劉頭一桶香油兩桶蜜,今兒他四周呼喊著抓賊呢。可有這回事?”丁裁縫怔了怔,回道:“女人何出此言,並無此事。”陸紅姐便笑道:“既冇有偷著抹蜜和香油,嘴如何如許甜?真真是慣會哄人的,怪道你買賣那樣好。”丁裁縫笑道:“女人談笑了。”
柳氏一笑,說道:“好好說著話,又跪下做甚麼。”轉頭便向忍冬道:“扶你姐姐起來。”
夏春朝先不叮嚀,隻酬酢笑道:“丁徒弟邇來做些甚麼?一貫少見了。”丁裁縫恭敬笑道:“因著春夏訂交,這幾日各家的太太奶奶都忙著添置新衣,小的買賣繁忙,一時顧不上來給奶奶存候,倒請奶奶恕罪。昨兒奶奶打發人來知會,小的正趕著城東西鳳樓店主太太的活計,聽聞是太太相招就丟下忙忙的過來了。”夏春朝微微一笑,說道:“你倒是殷勤。”丁裁縫陪笑道:“自打小的獨立流派出來,奶奶就分外下顧,顧問小的買賣。小的銘記在心,焉敢不報?”
夏春朝正色道:“女人,我是甚麼樣的人?我是那心狹量窄、在理取鬨的愚婦麼?我這般,自是有我的事理。”陸紅姐吃了這一頓搶白,臉上訕訕的,隻說道:“也罷,嫂子彆惱。反恰是你們兩口的事兒,我不說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