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V後新章[第2頁/共3頁]

夏春朝沉吟片時，又問道：“這個臨時非論，這三家既然退貨，可有說彆的？”夏掌櫃答道：“因是同我們積年來往的老客，人家倒是不美意義說退錢，隻是叫我們彆的換貨疇昔。但是我們店本錢薄，存貨本就未幾。這三家店的訂貨，是一早磕著數兒備下的，那裡另有多餘？就是有些散貨，也補不上阿誰數兒。現在不是上貨的時節，又往那裡去淘換去！”

那沈長予留步不前，看著那車子揚塵而去，轉過路口不見了蹤跡，方纔嘴角輕彎，進門而去。

夏春朝說了這半日的話，隻覺口乾舌燥，端起茶碗連一氣兒飲乾，命珠兒倒茶。抬眼卻見那夏掌櫃還是滿麵笑容，便開口問道：“夏掌櫃另有何事憂愁？無妨一道講來，已是這般了，愁也是無用。”夏掌櫃見她問起，趕緊道：“奶奶若不問，我也不敢說。隻是這事兒再遲延下去，亦要擺盪貨行根底。奶奶今兒既問起，那少不得要說了。”說著，便將那邇來難堪之事奉告了一遍。

沈長予望著她，雙目炯炯，點頭莞爾道：“不錯，鄙人倒真看好了一門婚事。目下已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夏春朝聽他言辭倒置，不知這話中何意，隻是看店門前人來人往，眼目浩繁，不欲與他多做膠葛，草草做辭，便即登車而去。

夏春朝一語未休，當即又問道：“退返來的貨色，你可檢察了？果然不好麼？”夏掌櫃答道：“退貨不算小事，小的並不敢怠慢。貨色一到，我便親身帶著伴計開袋查驗，公然生蟲黴變。暢春樓送來的那袋子花生，甚而壞到冇幾顆好的了。其他幾家退返來的，差不離也是如此。我們貨色發去，纔不過兩三日的工夫，斷不是在主顧店中放成這般的。這三家大主顧，乃是我們的老客，又是都城的老字號店鋪，絕然不會行出訛賴之事。故此這貨色，必是送出去時，便不好了。但是此事甚奇，伴計送貨之時，每袋子都是拆開我親身驗看的，並無不當。如何到了主顧店裡，斯須工夫，就壞到這個境地？”

夏掌櫃連連承諾，夏春朝又道：“另有這貨色黴變一事，蹊蹺得很，你也細心查點查點。我總感覺這事有古怪，明顯好好的貨，如何就一齊壞了？現在這世道，有錢能使鬼推磨。保不齊就是另幾家乾貨行，眼紅我們買賣，公開裡動了手腳。”

夏春朝沉默不語，半日俄然想起一事，又道：“我們莊子上倒種的有些花生乾果、年裡還存了些乾魚，可否補上？”夏掌櫃苦笑道：“如果這事兒一早出來，倒是好了。隻是奶奶忘了，前些日子，隔壁和祥莊店主往我們莊上看貨，一口氣買了很多疇昔。因奶奶說儘著他挑，小的又見他們出的代價高出時價很多，也就自作主張把莊上的作物賣了八成與他們。現在莊上殘剩的，也不敷填這個空缺了。”

但是一時又彆無他法，隻在鋪子裡坐了一回，便要解纜歸去。

停了半日，她沉聲說道：“既是如許，我們也是冇法，不好拖累人家。你一會兒便到城西的東華樓，定上三桌魚翅席，將這三家店掌櫃並店主請上一請。細心說明白啟事，好生賠個不是。並奉告他們，隻要新貨一到，必然原數補上，且不要他們一文銀子，隻算賠償此次的喪失。這三家店東，同我們來往已久，想必不會太難堪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