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V後新章[第1頁/共5頁]

夏春朝看了一回，讚歎道：“這季家娘子脫手這等豪闊，我與她不過點頭之交，就拿如許貴重的禮與我，我倒不敢收了。”說著，停了停又道：“也難為她那邊找來，這繚綾如當代上隻怕有錢也難買。”寶兒在旁卻奇道：“奶奶，我瞧這妝花緞的針織同那日你買返來的那些緞子，好似普通，似是同一個出處。”夏春朝聽了她的言語，方纔細細打量了一番，見公然如寶兒所說，真同那日從霓裳軒買來的料子針織普通，便道：“莫非這季夫人是特地到霓裳軒買來的料子？但那日我去看時，貨架上並不見這繚綾。”

這夏掌櫃抬手將額上汗滴一把抹去，便把此事原委一一道來。

夏春朝斜眼睨著她，點頭笑道：“彆在我跟前賣聰明，當我不曉得呢，你這意義是看少爺做了官，就想起那些繁華的玩意兒來了。攛掇著我費錢修冰窖，也好帶著你沾個光兒，是不是？”珠兒笑嘻嘻的不言語，夏春朝又道：“我說你少打這個主張，少爺才做了幾天官呢，就興出這個動機來了。鼓吹出去，還不知如何讓人笑話發作。何況，現在家中恰是用錢之際，我哪有這個閒錢好去糟蹋！”斥責珠兒一通，又問道：“寶蓮叫你去做甚麼，隻是描模樣麼？”

夏春朝犯了春困，枕著一方湖綠葵花軟枕，歪在炕上假寐。隻聽廊上一陣裙子拖地響，珠兒腳步輕巧，蹦跳進門。入門卻見寶兒在門口坐著繡一件褂子，便開口笑問道：“你又忙起來了，奶奶呢？”寶兒卻擺了擺手，向屋裡指了指。珠兒便知其意，也不出來，挨著她坐了，看她做針線，兩個丫頭閒話一二。

當下，她心中主張已定，便向夏掌櫃道：“如此，我曉得了，此事我自有分曉。你臨時歸去，鋪裡買賣一應還是。”夏掌櫃承諾著，夏春朝想了想，又道：“但是我們這批貨，壞的實在蹊蹺。你將店裡的伴計，細心盤問盤問，看看這幾日有冇有乞假的、走脫的。”夏掌櫃道：“這倒是有的，前日錢大師中老母抱病，請了三日的假，我已準了。昨兒劉貴說要回故鄉去，不在鋪裡做了，我算髮了他人為，已然去了。”夏春朝將手一拍，便道：“啊呀，你早放了一步，隻怕此人犯已然走脫了。”

打發了夏明出門，這夏春朝自回屋中，在炕上抱膝而坐，怔怔的入迷。寶兒上來與她倒茶，見她悶悶不樂，便出言開解道：“奶奶還是寬解為上，夏掌櫃這一去，必然能查個鐵證如山。屆時，奶奶再去商行回嘴廓清一番，有甚麼不了的事呢？”夏春朝點頭喟歎道：“你真是個孩子，才說如許的傻話。那裡就如許輕易呢？現在天熱，那些乾貨又最怕見水，隻消臨送出去之際，灑上把水，管報兩日就黴變生蟲。這等事情，哪有甚麼證據可尋。那人又走到本土去了，我們又不是官差，如何拿人呢？一無憑二無據，誰聽你說。”寶兒立在一旁，歪頭想了一會兒，又笑道：“奶奶也罷了，少爺現在做了大官，還怕餓著奶奶不成？這買賣做不下去也罷了，乾脆將鋪子收了，也免得日日起早貪黑，算賬辛苦。奶奶倒還能在家裡享享清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