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V後新章[第2頁/共3頁]

當時，那劉掌櫃正在屋裡寫賬，聞聲這聲，內心犯莫非：她夙來鮮少露麵，平常買賣來往向來叮嚀夏明出麵。今兒既能找上門來，必是為了前日那場原因。雖說此事我們過於無情，但孟公子一早相托，我又承諾了下來。再要見她，難於說話。我們買賣來往這兩年，並無齟齬，為此事扯破了臉麵，實在丟臉。待要托事不出，伴計已然應了，怎好再扯謊。

珠兒跟著夏春朝出了二門，聞聲身後動靜，扭頭看了一眼，鼓掌笑道：“多虧女人過來，把太太弄了去。這太太也真是個擰脾氣，次次見她便冇好話。”說著，轉頭向夏春朝道：“奶奶也不必活力，太太夙來如許。”夏春朝淡淡說道：“既知她向來如許，我又何必同她活力？她說她的，咱乾咱的。不入耳的話，權當瘋婦胡唚便了。現在我不過敬她是少爺的娘，方纔留這幾分顏麵，不然我理她呢？”嘴裡說著，主仆兩個已出了大門，公然見陸家馬車在門外停著。

待早餐將畢，寶兒過來清算碗筷，珠兒上來倒茶。

到得店門前，夏春朝下了馬車，向車伕叮嚀道：“將車就停在門首上，隻不要誤了人家客人上門便可。人來人往的，定要讓人曉得是我們家來人了。”那車伕報命，夏春朝便叮嚀來興佳耦提了禮品，珠兒跟從，進得店中。

來興佳耦兩個上來作揖問安，珠兒扶著夏春朝上了車。夏春朝叮嚀一聲，那車伕揚鞭打馬，車輪碌碌轉動，往留香閣而去。

陸誠勇將晨間清茶吃了半碗，俄然憶起一事，向夏春朝道：“昨兒有件事要同你說，卻又忘了。賀兄本日晚間在他那小妾寓所擺酒請我們幾個朋友，也算賀他納美之喜。我早晨不返來用飯，先告你一聲。”夏春朝點頭應下，又說道：“這賀公子也當真是荒唐，納妾也就納了，揹著家裡在外偷吃，又不是甚麼光彩事情，倒美意義擺酒宴客，張揚的一地裡人都曉得。”陸誠勇笑道：“他自來如此，我們倒也都慣了。他既有這興趣，我們也隻當湊趣兒了。”夏春朝斜睨了他一眼，說道：“你吃酒便吃酒，可不準學你把兄那一套。讓我探聽出來，我是不依的。”陸誠勇莞爾道：“娘子嚴令，豈敢不依。”

這留香閣高低兩層，門頭上掛著一麵杏黃酒旗，匾額出自當朝名流之手。名頭雖不及那暢春樓那般清脆，也是多大哥字號，門客浩繁。故而夏春朝昔年尋主顧之際，頭一個找上的便是這家。

隔日淩晨，天氣微亮，夏春朝公然比常日裡夙起了半個時候，看了眼時候，又見陸誠勇兀自熟睡未醒，便披衣下床，走到外頭。

陸誠勇見那燜蛋光彩白嫩，狀如葵花，油香撲鼻，不覺食指大動，也不等人，執起筷子便抄了一塊，放入口中，連聲讚歎道：“公然還是這個滋味兒，我想了三年，今兒總算又吃到了。”夏春朝走過來，將筷子在他手腕上敲了一記，斥道：“這是個甚麼模樣，還冇說開飯，就先吃上了！”說著，自家也在劈麵盤膝坐了，又笑道：“昨夜我不提起，你也不說甚麼想了三年，隻曉得說這些好聽的哄我。”陸誠勇嘿嘿一笑，說道：“打從返來，每日跟娘子相對，我內心歡樂，就未曾記起這個。”說著話，佳耦兩個一道用飯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