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V後新章[第2頁/共3頁]

待買賣談妥，店夥也將菜肴傳了出去。夏春朝急於家去，食不知味，倉促吃了幾口，就想拜彆。那沈長予卻偏不放行，不住勸酒佈菜。

夏春朝出門登車，叮嚀車伕往東華樓而去。

沈長予天然求之不得，當下便將條約寫下，兩人簽書畫押，一式兩份，各自收起。

好輕易一頓飯吃畢，夏春朝起家告彆。沈長予見留不住，親身將她送至樓下門前。目睹她登車拜彆，方纔點頭笑歎道：“還是這等無情，買賣談妥，便連一句話也不肯多說了。”嘴裡說著，剛纔陸家馬車停靠之處，地下落著一樣物事，正在日頭下熠熠生輝。

夏春朝聽了這一席話，倒也覺有理，點頭道：“公子說的倒是不錯，但是小號邇來出事，所供貨色到了主顧店中生蟲黴變。我正愁退貨賠銀一事。公子莫非不慮小號信譽不佳麼？”

沈長予將這荷包捏在掌心，放在鼻尖悄悄一嗅，隻覺一股百合甜香沁入肺腑。當下，他淺淺一笑，將荷包藏入懷中，回身去了。

夏春朝聽他提及往年舊事，微微黯然，頓了頓才道：“都是些昔日裡的故事了，又提他做甚麼。”沈長予不介麵，繼而說道：“那一次，我記得mm曾許過我一件事，我一向記在心上，隻可惜mm怕是已丟在腦後了。”夏春朝沉默不言，沈長予望著她悄悄說道：“mm當時許我，待大了必然做我的新娘子。我當了真，mm出了我沈家的門，就全然不記了。”夏春朝淺淺一笑，點頭說道：“是啊，就為這一句戲言，歸去被我母親好一通責打。大冷的天，叫我在地平上跪了足足兩個時候。也是那一次，我方纔曉得，父親早已把我許給了陸家，我遲早都是陸家的媳婦。”

夏春朝下車，抬頭隻見一棟二層小樓聳峙麵前，樓前掛著一方紫檀木雕、前朝大書法家顏西北親筆題刻的匾額。這匾額四角磨平，光彩儘失，甚顯老舊。夏春朝卻知，這匾額乃是這東華樓自百年前起便掛於樓前，經了百年風霜，已成這東華樓不換的招牌。這東華樓老闆祖上傳言乃是宮中禦廚，逢戰亂離宮出逃，在官方顛沛流浪數十載，終又回至都城。此人廚藝高深，在外遊曆之時又習學了很多官方菜譜。回京以後，他集百家之長，創了店主菜，建此東華樓。因其菜係自成一派，自創菜色又多，乃是京中獨一份。故而京中上至達官權貴，下到布衣百姓，皆愛幫襯。傳至現在，這東華樓已是都城第一大飯店，一年裡四時八節流水一樣的排席。要包房擺宴，須得提早三日預定，尚且一定有空。夏春朝昔日凡是有要緊的客商商談，必然來此地擺宴。本日沈長予邀她談事，亦選在了此地。

沈長予見她神采微帶慍怒，便住了話頭，莞爾道：“不過是見景生情，想起些昔年舊事，嚕囌了幾句。mm既不肯閒談，便怪我多話罷。”說著，就請夏春朝入坐，一麵叮嚀外頭守門的小廝傳話上菜。

夏春朝邁步進店，店中跑堂識得她，迎上來笑道：“陸夫人來了，沈公子已在上麵等待多時了。”說著，便在頭前帶路，引了夏春朝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