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V後新章[第2頁/共4頁]

卻說陸家熱亂了一夜，待夏春朝出門之時，已是晨光熹微，街上漸有行人走動。

陸賈氏策畫落空，內心煩躁不堪，但是事已至此，多說也是無益，當下隻得感喟道：“罷了，現在說這個也冇用了。夏氏一走，家裡銀錢賠了個潔淨，隻怕明兒就要打起饑荒來。我那邊另有一百兩銀子的私房，臨時拿出來充作家裡用度。你也帶著人四下盤問盤問，看看還剩些甚麼，先度了眼下的難關再說。”頓了頓，又道：“你媳婦是個冇成算的，又冇當過家。財帛攏上來，都歸到我房裡，我臨時管著罷。真是哪輩子的倒黴，才討了這麼個敗家不頂用的媳婦兒！”

陸誠勇那位把兄賀好古，因昨日是他新討的那位外宅的生辰，他昨夜便在那劉玉娘處過得夜。今晨起來，二報酬些嚕囌事件吵嘴。賀好古不喜與婦人爭論，當即走了出來，又恐回家被老父囉唕，便順著街道漸漸行走。本欲待街邊食肆開門，隨便吃些甚麼，就往衙門裡當值。誰知走到陸家門外，正逢陸家小廝往外抬箱子。

少頃，就見陸誠勇的正頭娘子夏春朝自屋裡出來，隨即一穿金戴銀的婦人也跟了出來，貌似是陸誠勇的母親。這兩人爭論了一回，夏春朝使丫頭打了這婦人一記耳光。那婦人便坐在地下，撒潑大鬨，又哭又叫。夏春朝也不睬此人，帶了丫頭，獨自登車去了。

本來，夏春朝雖已出閣，夏員外為心疼女兒起見，她的內室便未曾清算，連昔日的陳列也一應還是，日日遣人灑掃，隻為她回孃家探親臨時有個落腳之處。

賀好古內心策畫了一回，隻是不得個方法，抬目睹路邊一處飯鋪挑了旌旗開門停業，踱步出來，要了些稀飯鹹菜油條點心，姑息吃了一頓。等飯的工夫，他便向身邊親隨低低叮嚀道：“抽個空子，探聽探聽這陸家這兩白天出了甚麼故事。”那親隨應了一聲，出門而去。賀好古單獨吃過早餐，往衙門裡當值不提。

夏家仆婦上來，半攙半抱，將夏春朝送到裡屋。

夏春朝不言語，珠兒便道：“先彆問了，快打發小我出來奉告老爺。另有，車上放著幾大箱子呢，尋幾小我抬出來。”那人不敢怠慢，趕緊飛跑出來通報，前麵跟手出來幾個下人，從車上抬了箱籠下來。

世人見狀，無不大驚失容。夏員外倉猝搶上前去，扶起女兒，連聲喚道：“都愣著做甚麼，快把女人扶出來。”一麵就命人請大夫上門。

淩晨街上無人，馬車行走甚快，轉眼便來至夏家大門上。

陸賈氏本就在氣頭上，又聽她嘴裡嗶嗶啵啵，更氣衝肺腑，一口氣上不來，撫著胸口大喘起來。慌的堂上世人趕緊拿了熱水來救，陸賈氏吃了半盞熱湯，方纔緩過來。陸煥成向柳氏回擊一記耳光，喝罵道：“還不滾！”

柳氏進門，快步走上前去，嘴裡便抱怨道：“老太太，你但是瞧見了，這惡妻仗著勇哥寵她，常日就是這等放肆。今兒您在這兒坐著，這小蹄子也半分情麵不留，把家裡搬了個空，清楚是冇把您放眼裡！我氣不過，出去說了她兩句。這賤人竟然叫她丫頭上來打我！老太太，您瞧瞧，我這臉還腫著呢！”說著，仰起臉往陸賈氏跟前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