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煙波仙苑8[第1頁/共2頁]

李淩風雙手捧起酒罈，一口氣喝了小半壇酒，夾了兩塊野兔肉入口，隻覺大不過癮，乾脆放下筷子，伸手抓起一根羊腿，撕下一爿肉大啃。

衛子離聽得古鉞聰說話，忙將手縮了歸去，說道：“主子千萬不敢。”

林中槐拉起他手，對古鉞聰道：“請大護法允衛先生一旁賜坐。”

林中槐微微一怔，隨即兩步上前將他扶起，說道：“衛先生快快請起，林某方纔吃到甘旨，情不自禁，還望冇有嚇著先生。”

衛子離忍不住道：“這名兒乃是蜜斯給起的，她說，相傳在鄭國期間，有個樵夫打得一頭鹿，恐人見到，遂藏在隍中，用蕉葉蓋於其上，不料過了一陣子竟爾健忘藏鹿之地點，還覺得本身做了一場好夢。此菜菜名便是由此而來，喻甘旨如夢，也有考人一考的意義。”

不料衛子離道：“迴護法，這道蕉鹿之夢實在也冇甚麼特異之處，隻先把鹿筋淨水煮熟放涼，用竹葉將梅花包裹捆好待用，將百合、雪蓮放入鍋中烈火燒沸，半晌後將殘渣撈出，此時再放入先前淨水煮熟的鹿筋，用文火清蒸一刻鐘，停火插手捆好的竹葉梅花持續蒸煮，待鹿筋溫熱後便可上桌。”

古鉞聰聞此心想：“此屋仆人定是風華無雙，我可大大不如了。”

古鉞聰見兩人說得歡暢，大有相見恨晚之感，心忖：“煙波苑中叔伯對我畏敬恭謹，好生無趣，何不趁此機遇將老端方改一改。”想了一想，說道：“可貴林叔叔與衛伯伯如此情投意合，無妨今後常常來往，做個朋友。”

林中槐用心聽衛子離說完每一句，方道：“烹調之最高境地，不但是烹出甘旨，還要烹入迷韻，衛先生一席話，讓林某草屋頓開，受益無窮。”又道：“這鹿筋燜鍋時要訣安在，林某此生無緣得知，不過本日能品此肴饌，也無憾了……”廚界烹調技法便如武林秘笈普通，向來不輕傳外人，他現在得嘗此味，已萬分滿足。

頃刻之間，兩人已風捲殘雲般吃了很多。林中槐放下酒杯，緩緩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熱窩斑鳩。斑鳩肉一入口，他神采驀地大變，忙又挑了一塊紅燒野兔，更是雙目精光灼灼直射，待他吃到清蒸鹿筋時，俄然猛拍桌子，大呼道：“這些菜是誰做的？”

門口王總管被他一拍，嚇得跳了起來，顫聲道：“啟稟三護法，這些小菜皆是主子衛子離所烹。”

林中槐點頭道：“本來這道菜叫‘蕉鹿之夢’，吃一口，就如沉浸夢中，好名字！”

林中槐道：“短長！”也不知是在讚本身辨味識菜本領，還是讚衛子離廚藝了得。俄然，林中槐又搖了點頭，說道：“不對，百合清，雪蓮溫，梅花香，竹葉鮮，還不敷烹出如此甘旨。”

衛子離麵顯鎮靜之色，脫口道：“潤濡鹿筋隻此四物，四味湯料放入挨次也如三護法所言，隻是這道‘蕉鹿之夢’，鹿筋燜鍋時略有講究之處。”

古鉞聰也覺本日菜肴實是平生未曾吃過之甘旨，亦大手夾菜，大口吃肉。

古鉞聰不睬他，對林中槐道：“你們對美食一道一樣精詣絕倫，環球無雙，正像前人中的伯牙和那……那誰，何不也效二人，義結金蘭，結為八拜之交，今後也好相互研探廚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