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姐姐死了[第1頁/共3頁]

我已經十八歲，曉得很多事了，姐姐做了五年蜜斯，給家裡掙了很多錢，男人們嚐到長處，也想把我推入火坑。

爸爸邊大口的抽著旱菸，邊說著，“明天我帶豔豔去三姨那邊，讓三姨看看。”

每次放假回家，瞥見大嫂沉默陰霾的臉，我都有種說不出的感受。

我真傻，我如何會期望媽媽幫我說話？當初爸爸搜刮潔淨姐姐的拯救錢，不給姐姐錢買藥，媽媽也一句話都冇說，乃至在兩個哥哥謾罵姐姐時，也冷酷的在中間看著，不禁止。

姐姐抱病後，罵得最凶的人，便是二哥，因為姐姐一抱病，掙不了錢，他娶媳婦就難了。

現在罵姐姐，不過是因為姐姐丟了他們的麵子。

我想起姐姐走的那一天，爸爸烏青的神采，和大哥狂喜的臉，另有這些年來，每次收到姐姐寄返來的錢，爸爸和哥哥們喜形於色的臉，我曉得他們必然早曉得姐姐在做甚麼。

姐姐也是她的女兒，她如何便能夠冷酷到這類境地？

每次看到如許的訊息，我都從骨子裡冒出寒意來，因為我就出世在如許一個重男輕女的村莊裡，在我們那邊，男孩是家裡的金疙瘩，女孩連用飯都不能上桌。

在這個村裡，我們三姐妹生得最都雅，特彆是姐姐，大大的眼睛，瓜子臉，皮膚又水又嫩，我想起姐姐悲慘的了局，很想哭，卻不得不冒死忍著，解釋道，“這是姐姐留給我讀書的錢。”

“女孩子歸恰是賠錢貨，讀書有個屁用？”二哥盯著我，眼神冒出我看不懂的火光，在我感到毛骨悚然時，二哥扭頭對爸爸說，“爸，我頓時就二十了，纔不想像大哥一樣，二十五歲才討媳婦生娃，這錢就存著給我娶媳婦吧。”

在我上高三時，俄然有一天，姐姐來黌舍找我，我記得那一天，是夏季，天陰陰的要下雪，姐姐站在北風中瑟瑟顫栗，棉襖裹著她肥胖的身子，並不稱身，空蕩蕩的，風一吹，棉襖便鼓了起來。

一樣是她的孩子，為甚麼不同這麼大？我不懂！

姐姐死了，她臉上一片淡然，眼睛裡灰撲撲的，一點光都冇有，既不哀痛，也不欣喜，彷彿她對姐姐的死活一點都不在乎。

二哥一把把我推倒在地上，帶著錢趾高氣昂的去找爸爸。

網上常有訊息，婆婆為了生孫子，逼媳婦打胎九次，形成媳婦大出血滅亡，或者婆婆逼兒媳出軌，就為了男孫。

我叫羅豔，姐姐叫羅美，人如其名，姐姐長得很美。

姐姐交來回回的叮嚀我好好讀書，她不是一個多話的人，我感受有些不對，內心很不安，總感覺有甚麼事要產生。

我實在另有一個哥哥，在大哥和二哥之間，大我四歲，我記得在我五六歲時，這個哥哥掉河裡淹死了，媽媽白日哭，早晨哭，哭得眼睛都快瞎了。

最後，姐姐讓我歸去上課，她要回家了。

媽媽縮在一邊，一句話也不為姐姐辯白。

姐姐下葬的第二天，二哥從我的內衣褲裡翻出了那五千塊錢，我得空去想二哥一個大男人，如何會去翻我的內衣褲，慌亂的去搶那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