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姐姐死了[第3頁/共3頁]

我將信將疑的看向姐姐，溫和的月色中，姐姐的目光比月色還和順，透出一點我看不懂的情感。

姐姐也是她的女兒，她如何便能夠冷酷到這類境地？

這個題目困擾了我很多年，一向到現在，我仍然會夢見姐姐，她一步步走進結冰的河裡，我冒死叫她，她回過甚來，和順的對我笑，一如我見到她的最後一眼，“豔豔，要笑著活下去。”

莫非我也要走上和姐姐一樣的路嗎？

莫非在她內心，兩個兒子纔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女兒隻是賠錢貨？

我的姐姐，在一個飄雪的夜晚，結束了她年僅二十一歲的生命。

我讀完初中，持續在縣裡上高中，我冒死讀書，成績一向是班上前幾名，教員說我保持下去，必然能考上大學。

每次看到如許的訊息，我都從骨子裡冒出寒意來，因為我就出世在如許一個重男輕女的村莊裡，在我們那邊，男孩是家裡的金疙瘩，女孩連用飯都不能上桌。

厥後，我一向在想，如果當時候我聰明一點，看出姐姐的不對勁，勸住了她，姐姐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在爸爸的怒罵中，我才曉得姐姐得了臟病，本來這幾年，姐姐一向在縣城裡做蜜斯。

媽媽縮在一邊，一句話也不為姐姐辯白。

二哥一把把我推倒在地上，帶著錢趾高氣昂的去找爸爸。

第二天，姐姐不知跟爸媽說了甚麼，爸爸神采很丟臉，大哥二哥卻滿臉憂色。

冇想到，她連命都不顧，偷偷為我藏下這五千塊錢。

網上常有訊息，婆婆為了生孫子，逼媳婦打胎九次，形成媳婦大出血滅亡，或者婆婆逼兒媳出軌，就為了男孫。

姐姐下葬的第二天，二哥從我的內衣褲裡翻出了那五千塊錢，我得空去想二哥一個大男人，如何會去翻我的內衣褲，慌亂的去搶那錢。

姐姐死了，她臉上一片淡然，眼睛裡灰撲撲的，一點光都冇有，既不哀痛，也不欣喜，彷彿她對姐姐的死活一點都不在乎。

姐姐走後，家裡的日子一每天好了起來，大哥也娶了媳婦，大嫂是個荏弱順服的女人，每天埋頭做事，一句話也未幾說，就算被大哥打得一身是傷，也冇有半句牢騷。

我真傻，我如何會期望媽媽幫我說話？當初爸爸搜刮潔淨姐姐的拯救錢，不給姐姐錢買藥，媽媽也一句話都冇說，乃至在兩個哥哥謾罵姐姐時，也冷酷的在中間看著，不禁止。

一樣是她的孩子，為甚麼不同這麼大？我不懂！

我想起姐姐走的那一天，爸爸烏青的神采，和大哥狂喜的臉，另有這些年來，每次收到姐姐寄返來的錢，爸爸和哥哥們喜形於色的臉，我曉得他們必然早曉得姐姐在做甚麼。